耶律齐笑道,“好了。”
杨过放下杯子,双眸一瞬也不瞬地看着耶律齐,直到看得床上那人虚弱发笑,问道,“你在看什么?”
才握住他的手,紧紧地,仿佛要将他手掌镶嵌入自己的掌心之中。
“我真怕你这一睡,就不醒了。”
杨过将他手指置于自己脸庞,忧喜参半道,“子均,我一直在想,若是这一遭你真挺不过去,我杨过也定不独活与世。”
耶律齐刚想说话,一股子气逆流而上涌上心口,直冲得他好一阵咳嗽,体内五脏六腑仿佛拧搅成一团,真实而强烈的痛令他不觉蹙紧眉头,额角渗出丝丝细汗。
杨过拽住袖口替耶律齐轻轻拭去额头汗水,柔声道,“你先好好歇着,别忙说话。郭伯伯说,你伤得重,需得调养个十天半月方可。”
见床上之人脸色惨白毫无一丝血色,嘴唇也泛着乌色,昔日明亮溢彩的眸子此刻也因伤重而蒙上一层灰暗,杨过不觉心一阵阵抽痛,只恨不能自己替他受这苦楚。
耶律齐平顺了气息,待心口的疼痛渐渐散开一些后,问道,“杨过,小龙女来了吗?”
见耶律齐要坐起身,杨过忙扶他起来,在他背后垫了一个枕头,让他舒服地靠上去,反问,“你怎么知道我姑姑来了?”
耶律齐本只是随口一问,想着英雄大会小龙女未曾出现,如今也不知后续究竟如何,公子聿和金轮法王是不是肯善罢甘休,却不料小龙女最后到底还是来了。
心里也说不出是个什么滋味,有些酸涩的感觉在心涧趟过,耶律齐面上佯装不经意问道,“她什么时候来的?”
杨过倒也坦率,丝毫未有半点隐瞒,直言道,“你昏迷之时,她正好出现。怎么?”
耶律齐只觉心底深处穿来一丝隐隐的抽痛,就好像心脏被震碎的感觉还未尽数散去,体内仍不时的遗有余痛牵扯着心扉。
杨过握住耶律齐的手置于唇边轻啄了一口,见他低着头也不知想着什么,眼底促狭一闪而过,起身上前在他脸庞印下一吻,唇瓣轻柔摩挲着他脸颊,亲呢问道,“想什么呢?”
耶律齐一想到如今小龙女也在这陆家庄中,心中便觉梗了什么般,有些难受得厉害。虽然明知小龙女来找杨过实属情理中之事,可这会儿他和杨过已经坦诚了情意,怎能叫他心中不生郁闷?
耶律齐眉头微蹙,半晌后问道,“金轮法王和公子聿呢?”
不提还好,一提到那公子聿,杨过顿时如打翻了醋坛子般,手指捏住他脸颊迫他扭头对上自己视线,口吻却是轻柔依旧,“不许你多想那公子聿。”
见杨过口气里隐着浓浓酸醋,耶律齐不由得笑了起来,伸手覆住他的手背道,“我想他做什么?我只是想知道,英雄大会后续如何?”
杨过脸上迅速地掠过一丝欣然,松了手改与他十指交握,道,“金轮法王无法力敌郭伯伯,战败而退。至于那公子聿,见你昏迷后,也无心恋战,留下一瓶药便离开了。”
说着,顺手将一旁小凳上的瓶子拿过来递给耶律齐。
耶律齐定睛一瞧,这可不是当日公子聿让他服药的那个瓶子么?接过仔细端倪了少许,也没看出有什么不同之处,耶律齐将瓶子还给杨过,淡淡道,“放那里罢。”
杨过笑眯眯地看着耶律齐,眸光盛满柔情蜜意,只看得耶律齐脸颊飞起一抹浅浅的红,不自在地想要推开他问道,“你看什么?”
这才收回目光将脸缓缓凑了过去,低声道,“子均,我想你了。”
耶律齐嘴角抿开一丝笑意,“我不是在这里么。”
杨过轻抬起他下颚,两人目光交汇,耶律齐能感觉到他眼眸里流动着的浓浓炙热,仿佛燃烧着的火焰般,炽烈而狂热。
耶律齐岂能不明白他眼神中的含义,忙道,“我身子还未大好,你……”
杨过覆唇上前轻贴近耶律齐的唇畔,沙哑的声音里匿着隐忍,“放心,我不会做什么的。就是想亲亲你……”
说话间,两人唇瓣已贴近。耶律齐刚要闭眼,一阵敲门声响起,杨过眉头紧皱,眼眸里满是不悦。
“怎么每次皆是如此。”
杨过心情甚为不好,放开耶律齐起身站了起来,却也不肯去开门。
耶律齐见他略显孩子气的举动,不觉笑出声。伸手拽了他袖子一把,朝门口颔首道,“去啊!”
杨过撇了撇嘴,尽管眼睛里满是怒意,但还是依言走过去开了门。小龙女那张绝世倾城的脸映入眼底。
“过儿。”
声音清冷脆动,宛如玉珠打落银盘时发出的响动,甚是好听。
杨过见来人是小龙女,眼中怒容瞬间消散,忙将她迎进屋中,伸手扶了她道,“姑姑啊,你是来看子均的吗?”
小龙女抬眼看了看杨过,平淡如水的眼睛里毫无一线波澜起伏。
“过儿,你在这里守了两天,也累了吧?”
小龙女从袖中取出一方丝帕柔柔擦拭着杨过的额头,水晶般透着晶莹光泽的眼睛里犹如柔和着月光,能将人心融化。
“姑姑,过儿不累。”
杨过抓过小龙女的手放下,朝她扬唇而笑,“天色还早,你怎么不再多睡一会儿?”
小龙女仿佛房中再无第三人般,双眸直直看着杨过,片刻后低头,虽无一丝笑意的唇畔,却有着温柔的弧度,“你忘了,在古墓时,我每日就醒得很早,如今来了外面,就更加睡不着了。”
看着眼前那貌若天仙的女子,耶律齐心道,也难怪原著她和杨过这般情深了,两人站在一起确实极为般配,她又是这般相貌品性,哪个男人不喜欢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