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对兄妹可有?照身帖?”
能在?谢家做活的不比寻常仆役,每月可领不少月银,尤其掌管厨房采买,月银之外还有?油水。
但?首要一条,不得?来历不明。
纵使骆大娘说破了皮,也是盖不过这条,不过她转了转眼珠,凑近了与小大夫低声商量——
“五部打得?凶,他们两个小娃娃能捡一条命都已是万幸,哪儿还能有?照身帖?不过那小女郎倒是乖巧,说待兄长能下地了,立即就去官府报备,记个白籍。”
小胡大夫便明白了。
“骆大娘的意思?,”
他细细皱起眉头,似乎在?衡量其间利害,“是要我这些时日先悄悄为?那郎君诊治?”
骆大娘抚掌笑道:“小胡大夫果真聪慧过人!”
听骆大娘的意思?,那两个孩子年纪该是不大,且该守的规矩照旧,不过先后顺序有?所?不同。
可小胡大夫犹豫片刻,仍是不大安心——
……二人当真是来投亲的?”
“哎哟——”
骆大娘有?点不大耐烦,她直接抓住小胡大夫的手肘,说话间又轻轻捏了捏,“都是半大孩子,那小女郎都还不到十?岁,若非投亲,何苦千里迢迢跑来做个要饭的?”
“骆大娘,晚辈倒不是别的意思?——”
骆大娘这一抓,几乎就是揪住了小胡大夫的舌头。他好容易挣开束缚,才能捋直了说话:“只是听说最近城外在?抓人,想?是外头并不太平,咱们府内自然也该谨慎行事。”
骆大娘连声应道:“小胡大夫说得?极是!只是若他们兄妹二人当真来历不明,想?必根本也进不来,既然能进城,那当是没问?题的!”
包票打到眼下这个程度,小胡大夫心知肚明,今日这诊他怕是非出不可了。
他又退开两步,拱手道:“骆大娘既如此说,那晚辈便随您走这一趟。”
骆大娘带着小大夫进屋的时候,谢含章正?在?给阿兄敷帕子。
他们皆换过衣衫擦过手脸,与进门前的那副蓬头垢面又截然不同。
“小女郎,”
骆大娘眼见小郎君还在?昏睡,声音轻得?不能再轻,“这便是府上专为?咱们诊脉的小胡大夫。”
谢含章点点头,赶紧下床行了个揖礼,“见过小胡大夫。”
“女郎客气,”
骆大娘早被?小郎君勾了魂去,小胡大夫却一眼瞧出小女郎与众不同,但?他装作不知,只问?:“小郎君可是伤在?右手——”
惊鸿一瞥。
他这才明白骆大娘何以至此。
躺在?床上的哪里是个落魄郎君,简直是块浑然天成的美玉,轻轻碰一下都叫人面红心跳。
怀璧有?罪,正?是这样俊俏的小郎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