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这些做甚,都老夫老妻了。”
冯夫人微微红了眼眶,紧紧回握住冯将军粗糙的大手,“只要咱们一家人在一起,哪里都好。况且若不是跟了你来这儿,又怎么知道天地广阔,世间浩大。”
冯将军闻言刀口舔血的冷硬心肠在这双略显粗糙的手下化作了绕指柔,他揽过冯夫人的肩膀。月色下,二人缓缓往前走着,两人的影子交叠在一起,尽显温柔。
客栈
贾琏打了盆热水端着进了顾子尧的房间,“累了一天,快来泡泡脚。”
看着贾琏弯腰将水盆放在自己脚边,深受就要帮自己脱鞋。顾子尧就有些不好意思地缩回了脚,“我自己来就好。”
缩回去的脚被贾琏紧紧攥住,动作轻柔地将靴子脱下,他抬起头眉眼带着淡淡的笑意瞧着顾子尧:“我乐意给你做这些。”
顾子尧的双脚白皙如玉,脚趾修长匀称,指甲修剪干净,更是透出淡淡粉色,仿佛是上等白玉雕琢而成,是昏暗的烛火下散发着莹润的光泽。
而这双仿佛艺术品一般的双足此时被修长的双手托在掌心,在贾琏炙热的眼神下,宛如火灼一般滚烫,让顾子尧忍不住抽了抽脚。
贾琏回过神急忙将掌心的足抓得紧了些,缓缓放入温热的水中,他低着头认真地为顾子尧洗着脚:“你总说想要一份平等的感情,既然如此,那私下里你我就是两个普通人。打开房门,你我是沙城的最高掌权者,关上房门你我是日后即将相伴一生的伴侣,为你洗脚这也是普通夫妇会做的事情。”
他抬头看向顾子尧,见顾子尧低垂着眼眸微抿着唇,就笑道:“况且,子尧这双足漂亮得紧,就算是给你洗一辈子脚我也愿意。”
顾子尧脸颊滚烫,抬起眼眸似嗔似怒地斜睨了他一眼,“油嘴滑舌!一个大男人的脚,有什么漂亮的!我看你是眼有疾!”
被贾琏灼热的目光紧盯着双脚,顾子尧只觉得自己的脚都要被视那个啥了!
贾琏却眼带笑意道:“我若是眼有疾又怎能看上子尧这般好的人?”
他将顾子尧的一只脚放在自己的膝盖上,拿过一边的布巾为他擦拭着水迹,看着被热水浸润的更加莹润的脚背,贾琏忍不住低头在脚背上印上一吻,将顾子尧惊地猛地将脚缩回床上,带起的水珠溅了贾琏一脸。
看着贾琏呆愣的模样,顾子尧忍不住笑了起来,拿过手边的帕子给贾琏擦拭着脸上的水珠。见他抬起下巴任自己给他擦拭着,就哼了一声,说道:“这可不怪我,谁让你忽然袭击我的!”
贾琏握住他的手腕,也不气恼,脸上依然笑意浓浓:“是我的错,子尧别恼了我可好?”
顾子尧任他握着自己的手腕,继续给他擦着脸上的水珠,“你这个人也不嫌脏,哪有亲人家脚的。”
什么癖好啊?他还是第一次被人亲脚,好别扭,现在还觉得脚背上被贾琏亲过的地方火辣辣的烫!他拉过被子盖到自己身上,将脚罩得严严实实,遮挡着贾琏灼热的目光。
“行了,别忙了,你也赶快洗漱一番回去休息。”
顾子尧收回手就让贾琏回去,却见贾琏端着水盆犹犹豫豫的不肯走,顾子尧疑惑看着他:“可是还有事?”
贾琏眼里的迟疑缓缓被坚定取代,端着水盆弯腰在顾子尧的嘴角快速地落下一吻,而后不等顾子尧说话就急忙忙快步走了出去。
顾子尧摸着被亲的嘴角,“这家伙儿,亲上瘾了?”
话中有着嗔怒之意,但是嘴角的弧度却高高扬起,脸上一丝怒意都没有。
躺倒床上,顾子尧拉过被子盖到自己的下颌处,而后缓缓将被子拉到头顶,整个人就在被子里翻来覆去地滚动着。
忽然,顾子尧将被子拉下露出头来,他皱着眉头自语道:“刚才贾琏好像刚亲了自己的脚,就又亲了自己的嘴巴?”
顾子尧:……下次不准他再亲自己了!以示警戒!
翌日一早,顾子尧一出门就看到贾琏神采奕奕地瞧着自己,“子尧,我熬了些米粥,你可要吃些?”
“吃!”
天大地大,都没有吃饭大。
说话间凌风也下来了,正好趁了一口。吃了饭后,兴儿和大勇、乔哥也都过来了,一行人就往城门口去。
他们到的时候冯将军这里也在炊烟袅袅开始吃饭,不是什么很好的饭菜,不过是面饼子就咸菜,咸菜里只一两块肉。顾子尧瞧着陷入了沉默,不知道心里在想什么。
“子尧来了!快来,吃了没有?”
冯将军咬着一块饼子端着一小碗咸菜迎了上来,“没吃一块吃点儿。”
“我们吃过了,姐夫不必客气。”
顾子尧和家里他们跟着冯将军进了营帐,冯夫人正拿着一件衣服缝补,见他们进来就笑道:“快坐。”
几人坐定后,顾子尧就道:“如今胡人这一战,开春前应该没有力气再来一次了。只是沙城这里少不了种粮食,只怕日后的每一年都少不了胡人的打劫。”
“这也是免不了的。”
贾琏叹了口气,这种地方就是相当于胡人的家门口,家门口繁华,自己家里穷困潦倒,总是有人想要眼红不劳而获。
说起这个事情,几人心里就有些沉重,冯夫人却道:“若是往好处想就是胡人、蛮夷族谁都不服谁,各自为战一盘散沙。若是真的有哪个部族一统关外之地,那才是我大周的心腹大患。”
凌风沉着脸色道:“这话说的更加让人不安。”
天下大势,合久必分,分久必合,中原如此,关外亦是如此!
几人闻言面面相觑,这话也不是无的放矢,贾琏道:“现在还未有这个迹象,关外想要一统,也不是那么容易的。在这之前,我们总会变得强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