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姑娘!”
解元吉急得大喊,挣脱道士的束缚想要扑过去施救,下一刻却被死死抱住了大腿,一个趔趄往前栽了出去,眼睁睁看着那道鹅黄身影坠下山崖……
赵元宁失声尖叫,大抵觉得自己这次是真的要完了。
忽然手腕一紧,身体因惯性撞上山壁,却延缓了下坠的力道。
她倏地抬头,一个蒙面黑衣人趴在崖上正紧紧拽着她的手臂,两道浓眉紧皱,额上青筋暴起。
无数的念头从脑海里快划过,赵元宁还没来得及捕捉到最有用的那一条,忽然杏眼圆睁。
她大喊:“小心身后!”
黑衣人闻言回头,身后的道士已经挥刀向他砍来。
黑衣人右手持剑将挥刀砍来的道士震退,却有另一人偷袭砍来,不偏不倚正砍中了黑衣人抓着赵元宁的那条手臂,顿时血流如注。
黑衣人吃痛险些松了手,赵元宁身子刚往下坠了些许便再次被人紧紧抓住。
她抬头,黑衣人已扔了手中长剑,双手抓住她的手腕试图用力将她向上拽起。
砍伤的手臂因用力拉扯撕裂了伤口,血如泉涌,殷红的血液顺着手臂往下滑落,将那截鹅黄袖衫染得通红。
赵元宁身子一点一点地被向上拉起,双眼却一眨不眨的盯着那黑衣人看。
他的血流得更厉害了,额上起了涔涔冷汗。
温热的血珠滴落在脸上,一滴,两滴……
赵元宁眨眨眼,此刻动也不敢动,直到身子贴着山壁,手能够触到崖边的杂草,她努力抬起另外一只手用力拽住,再借着黑衣人手上的力道,终于是有惊无险的爬了上来。
黑衣人将她拉离崖边的危险地带,胸腔剧烈起伏,受伤的那只手臂不可控制地微微颤抖着。
赵元宁凑近他,想要去看他手臂上的伤口:“你的伤很严重。”
黑衣人转头睨了她一眼,余光瞥见有道士持刀砍来,他脚尖一踩一踢,地上的长剑在空中划出一个完美的弧度复又回到了他的手中。
横臂一挥,锋利的剑刃划过道士的颈项,顿时鲜血喷出,人还未说上一个字已倒地身亡。
黑衣人一手拉着赵元宁将她护在身后,一手持剑解决掉周遭的道士,护着她不让那些道士近身半步。
一尘本以为已经胜券在握,可不知道从哪里出来了两个黑衣人,一个救下了跌下悬崖的赵元宁,一个又护着那些孩子,将近前的道士统统斩杀殆尽。
眼看着自己的人已经死伤不少,一尘登时生出了怯意。
他转身要逃,山下却乌泱泱的出现了一群人,为之人赫然就是沈西堂。
一尘眼见情势不妙企图往山上跑,可沈西堂哪里会给他这个机会,脚尖点地,凌空一跃便截住了他的去路,手中长剑也稳当当落在了他的肩头。
“全部拿下!”
沈西堂一声喝令,带来的刑部侍卫纷纷涌上前将剩余仍在奋力抵抗的道士拿下。
两个黑衣人相视一眼,默契的飞身离去。
等赵元宁见情势稳定再回头时,身后哪里还有什么黑衣人的影子。
来也匆匆,去也匆匆,若不是袖子上的殷红刺眼夺目,她险些要以为刚才生的一切不过是一场梦而已。
沈西堂将一尘交给了手下看管,亟步来到了赵元宁的面前。
“阿宁,你还好吗?有没有伤到哪里了?”
沈西堂握住她双肩,见她浑身的血迹不敢轻易触碰,唯恐她伤到了什么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