红杏衣衫不整地跪在地上,身侧是一个贼眉鼠眼的家丁,满脸泪痕:“郡主您相信奴婢,奴婢心悦何人您再清楚不过,如何会和一个泥腿子私通。”
家丁亦是涕泪纵横:“郡主,是她勾引奴才的,若非自愿,奴才岂敢对您的贴身婢女下手,奴才也觉得奇怪,红杏为何会看上奴才这样的人,现在想想,许是觉得奴才功夫好。”
“你!”
红杏又气又羞,满脸通红。
周围的人议论纷纷。
“胆子也太大了吧,竟在世子的婚宴上做出这种事。”
“依我看,那奴才的话也不无道理,真看不出来,这小丫鬟竟如此放荡。”
一位夫人调笑道。
凌夫人上前:“郡主,事紧急,当时与妾同行的还有几位夫人,妾情急之下惊呼了一声,还望郡主恕罪。”
这便是替自己开脱了。
凌少夫人心知自己是被凌南漪利用了,她就说往日眼高于顶的小姑子怎么突然这么热情,好心告诉她这儿风景好。
“云栽,请各位夫人出去,本宫要处理家务事。”
众人识趣地离开了。
阮卿卿慢条斯理地坐了下来:“把这名家丁拖出去,五马分尸。”
家丁惊恐不已,他是被世子妃收买的,毕竟世家大族出了这种事,最好的办法就是给二人赐婚,红杏是郡主的贴身婢女,失了名节,若是杀了他,红杏便只能当一辈子老姑娘,他满以为自己能白得个漂亮媳妇儿。
要告世子妃吗?他的父母都被世子妃接走了,他还只当世子妃厚道,却不想,她是早算到了这一切。
家丁放弃了挣扎,像死狗一样被人拖了出去。
红杏面色惶然:“郡主,奴婢是不是只能青灯古佛了此残生了?”
阮卿卿没问是怎么被人算计的,因为不重要,重要的是凌少夫人撞破了这件事:“我派人把你送到乡下的庄子上去。”
阮卿卿顿了顿,“该有你的,不会少。”
红杏突然颠狂地大笑了起来:“郡主,你明知道奴婢是被人陷害的,这么多年的情谊,还比不过无足轻重的几句谣言吗?奴婢只想问您一句:您可曾,有一刻,真的将我当成姐妹?“
阮卿卿没回答,她的答案昭然若揭,那就是不曾。
红杏猛地撞上一旁的石柱,云栽、露种、碧桃三人跪在地上,一句话都不敢说。
看着血流了一地的尸体,阮卿卿沉默了半晌:“厚葬了吧。”
“你们觉得我错了吗?”
云栽试探开口:“您已经够仁慈了,红杏是自己想不开,钻了牛角尖。”
太傻了,和主子论真心。她想要公道,却不知,这世上没有公道,只有王法。
身为奴婢,和主子论公道,就是最大的错。
有句话叫“弱国无公义”
,国家尚且如此,何况是个人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