尤其是,那人说的那样自然和真诚,眸子里的清爽干净生生叫人后怕。
“懒得和你废话。”
步惊云第一次当着人面儿对秦霜发火,摔了笔墨,拿着长剑,起身出去,临走了,还踹飞了门。
秦霜望着半废的大门,半天没有言语。
忽地回神,对着聂风和断浪柔柔的笑道:“你云师兄又哪里生了闷气,竟来排遣我们,乖乖的写你们的字,大师兄给你们做夜宵去。”
秦霜一走,聂风眨了眨眼,忽地眉头一皱,也摔了毛笔。
“聂风,你要死,我刚写好了。”
断浪面上脱离他们的话题,沉浸在自己的世界,才不愿理会。
这边他刚要发火,倒是被聂风一瞪,闷道:“乖乖写你的字去!”
师父依旧钻心修炼,说是不日便出关,但这个不日实在是长,长的过了整整一个漫长的寒冬。
师父人虽然不在,但是,他的耳鼻眼心神时时刻刻隐在暗处,会中俱都没有人敢乱来一步。
就是秦霜,也断然不会做出什么逾越的事。
就是每隔几日,便会做上些消解疲累,驱寒散湿的食物让人送进去。
那个木隶躲在后园子里,再没有出来一步,说是病了。
三月一过,天山还是一如既往的冷寒。
步惊云连连奉命出征,每次皆凯旋而归。随身带着断浪,聂风一起,教授他们实战的经验,秦霜则留下照看会中,临走时,很是不放心的交代步惊云好好照顾风儿,浪儿。
步惊云还在生气,冷哼一声,夹紧马肚,大喝一声,“驾!”
云踏一阵风似的飞入林中。
留下一抹黑影,利箭一般步入丛林,像极了天边的那躲黑云。
这次,他带着精锐的弟子一起去攻打弥隐寺两里外的一个山寨,现已向着会中报捷,就是聂风受了轻伤。
步惊云抱着聂风叫来大夫给他瞧瞧,见说没事才心下一松,定了心神,给他盖好被子,后叫来了跟着聂风的副将,狠狠连着抽了几个嘴巴子,一脚踹在心窝子上,“还不滚出去!”
“是是是,云堂主息怒!小人该死!”
连滚带爬的出去。
气解了一些,只说带兵征战,可比不得江湖汉子比剑耍大刀,你自该小心。
聂风躺在床上,就起身,“云师兄,风儿也没什么,可别担心了。”
“你若是有事,我怎的和他交代?”
一句话堵得聂风没有声音。
断浪进来时,脸上也满是血迹,急得团团转,“聂风,怎么样?”
“死不了。”
聂风嘿嘿一笑。
步惊云瞧见断浪来了,就起了身,“风儿,云师兄有件事要办,你先行回去。”
又扫了一眼断浪,“好好照看着他,有半天差池,我定要取你性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