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至此处,戚蠲眉头紧蹙,“军师之意是方才这些年轻妇人是供那批贵客把玩的粉池金鱼?的确,她们虽在刻意扮丑扮老,却不难看出个个长相相比一般人更出众。只是军师说是在城南,而这些女子却出现在了城西的黑城区……”
话音落,徐灿瞥向他微微一笑:“主公莫不是忘了远近对于背后那人来讲可算不得问题。”
看着徐灿锐利的眼神,戚蠲思路顿时全开,瞪着眼睛唏嘘道:“这么说不光是城北与城南,城西与城南之间的地底也已经通达了?那那些小女娃又是从哪里来的?”
“自然是鬼市人贩子手里买来的,这些孩子大多是北方的流民。若灿没猜错的话,背后那人打算将她们从小养在粉池里,等到年龄允许时就推她们出去接客以补缺。那么此刻,主公想必也已知道背后那人是谁了吧?”
戚蠲听罢冷笑一声,“是啊,我也没想到我的第二城防大将董灵均还有这层面目,竟伙同邓昌将虞城搅得乌烟瘴气!”
戚蠲怒火冲天,“做出如此勾当,真是愧对我对他的知遇之恩。”
“主公切勿动怒,不然郡主又该操心了。”
然话音未落,戚蠲盛怒的杀气突然泄露,不曾想让楼下巷道里的韩锐瞬间感知,眉头紧锁,止步不前。
“怎么不走了将军?”
“已经到了。”
韩锐抬头看向眼前摘星楼的牛角檐,突然向楼顶徐灿所在的房间大声喊道:“末将奉灵均将军之命特将罪犯带来,将军何不现身一见?”
徐灿听罢赶紧避闪,继而王茂率领其东营亲信从牛角重檐之上缓缓走出,俯视而下。
“竟然是王右副?!!!”
见来人是王茂,韩锐与那阴柔男好个惊愕。
“韩副将似乎很意外啊!”
“听说王右副已被革职,怎会……”
“此事待我处理完自会向韩副将解释的,不过眼下事态紧急,韩副将还是将那人交于我。”
“这……”
见韩锐故作为难,王茂突然掏出了沧龙令。
“韩副将可识此物?”
沧龙令乃沧龙士联络之要物,此外它更是可号令三军的统帅信物,持此令者如统帅亲临,非是紧要关头绝不可将此物示人。
见到沧龙令,韩锐大惊失色,赶忙跪拜。
身后官兵见此一幕无不效仿,一时间,整条元隆街上遍地都是下跪的将士,场面异常壮观。
继而王茂与部下从重檐上6续落下,看向跪拜者最中央唯一一个不屈膝的人,那个阴柔男。
“看到我如今死而复生,邓司马作何感想,何不以真容相见?”
“呵!”
果不其然,阴柔男轻笑一声,竟真在众目睽睽下扯下了假面头套,露出了真容。
还真是邓昌。
但似乎这个结果太在意料中,反而又有些意料之外的感觉,于是王茂半信半疑地上前,直视他的眼睛说道:“若换作是旁人,邓司马不会如此轻易的坦诚相见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