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回来了。
——他为何还回来?
徵鸣看见了她,昳丽的脸蛋g出甜蜜的笑意,顶着空竹篮绕到池边,喉咙里咕出撒娇地哼唧声,要向她讨鱼吃。但见识过昨夜那一幕,廖芙已经不会被他演出来的无辜假象所蒙骗。
“商船迟迟靠不了岸,是你们在其中做手脚吧?”
察觉了她语气中的追责之意,鲛咬着尖尖的指甲,在水中无辜地歪了歪脑袋。
“昨夜鲛人袭船,商船上si了许多人,这些鲛都听你的话……那鲛歌呢?只有我能听见你的鲛歌,也是早就设计好的?”
廖芙无法克制地去想,是否早在她登船之日起,便已经落入了鲛人的圈套。
不知是哪句话触动了他,鲛人青se的眼眸总算泛起了一丝涟漪。
“不是。”
他说。
廖芙想问,你否认的是哪句?然而嘴唇微动,却没有发出声音。
他看着她,一字一顿道:“人族,都该si。”
他的学习速度快得恐怖,现在说人话的时候,已经没有了有样学样的滞涩感,简直像个真正的人那样了。但廖芙知道,残忍和冷血是刻在鲛人本能中的天x,他永远不可能是真正的人。或许自己一开始用对待人的方式对待他,想解救他,放走他,都是错的。
她心下寒凉,安静了好一会儿,才开口:“我呢?”
人族都该si,他憎恶所有人族,可是,她也是他眼中的异族啊。
鲛凑近了她,随着一声哗啦,颀长jg悍的上身探出水面。接着,廖芙唇瓣微凉。他仰头吻她。
“你不一样。”
语气低而缱绻。
是了,不一样,因为这头鲛,满心满眼都是要和她jia0g0u。一只手掌住了她的后颈,接着是微凉的软舌探进她口中,在他的气力压制下,廖芙的所有挣扎都微不足道。
鲛的动作顿住了,他垂下秾丽的银se眼睫,看着抵在脖颈前的簪子。这簪子刚被人从发间拔下,还带着主人温软的t温,另一头被握在莹白的柔荑中,因为紧张而失了血se。
“你伤了钧川,你怎么能?他是一路陪我至此,最重要的人……”
她咬住下唇,牢牢盯住眼前昳丽的面容。
虽然被凶器抵住了命脉,鲛的神se却有些不咸不淡,直到听到最后一句,才微微抬了眼。
“最重要的人?”
他咀嚼着这几个字,不仅不反思,甚至还越要激怒她似的,轻飘飘地补充道,“他本应该已经si了,若不是你恰好挡在他的要害前。”
“你!”
岂有此理,这鲛之前的乖巧都是装的,暴露本x竟然如此残酷顽劣。
他倏然凑近一步,廖芙惊了一下,下意识要后退,却被握住了手腕。簪子的尖端被他毫不留情地没入自己的肌肤,殷殷血珠顷时冒出。
“杀人,手应当稳。”
鲛低低笑道,“否则,别人会以为你心软的。”
眼见那尖端被手上的力道推着刺入他的肌肤,越来越深,一种说不出来的惶惑蔓上她的心头。
不知道拿他怎么办才好。养在深闺中的公主,从来没遇见过这样的存在,天真与兽x并存,乖驯的同时,又会悄悄对主人露出爪牙。
这小疯子!她用力ch0u出簪子,喘着气将它扔到一边,yu要离开,却感到手腕、脚腕、腰肢被什么东西缠上了。低头一看,那竟然是凝成细细一gu的水流。像绳子一样缠住了她。
“你放开我……徵鸣!”
鲛却全然不听,神se无辜地从她分开的双腿间压了上来。一双骨节分明的手撑在了她身t两侧,带着滴落的水珠,微凉。鲛凑上来,像某种觅食的小动物,用自己sh漉漉的呼x1嗅她的脸颊。
“你真好闻。”
他说,撒娇似的呢喃语气,“让人很有食yu。”
廖芙:“……”
这听起来一点也不像好话。被一头鲛夸“闻起来很有食yu”
,换谁都要毛骨悚然。更别提,血珠正顺着他脖颈上,簪子刺出的伤口滚落,滴在下方廖芙的脸颊、脖颈,染红了她雪白的肌肤,看上去有种近乎妖异的q1ngse。