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啦!伴随着中气十足的回应,医堂的竹帘被掀开,走出一个穿着灰色汗衫的男人,他留着散乱的头,下巴与唇上留着淡淡的胡须,眉心中生着细密的毫毛将两道浓眉连在一起,衬着没有一丝皱纹的面庞,让整张脸突显出英气,不过也有不少颓废。
看到这个走出药库的男人,看到他那张略微熟悉的脸,唐明奇立刻起身示意,并喊了一声‘林生’。
“你认识我?”
林真英走到近前,上下打量着这个青年,穿得很随便,花衬衫配长裤,长得倒是挺靓,就跟电影明星一样,就是没见过,而且他的腰后鼓鼓囊囊的,好像带着东西。
“没见过,不过我听人说过您,我叫唐明奇,您叫我小唐,或者阿唐就行。”
唐明奇瞧着这位不一样的英叔,保持了对偶像的尊敬,向他作自我介绍。
“哦,我知道,来看病的是吧!坐,我给你看看。”
林真英以为是来看病了,因此起了几分大夫的清高,坐到堂位上,伸手让唐明奇坐到对面,等他依言坐定后,开始先行望诊。
林真英不看还好,一看不由吓了一跳:
“咦!怪了,阿唐,你眼中泛红,神光外露,双颊与头皮紧绷,怎么一副……你是不是乱吃了人参鹿茸之类的东西,一股阳气大盛,无法外泄的样子。”
“不是神气外泄,是法力过盛,阴阳失调。”
唐明奇苦笑,他这一路状态都不太好,不然也不会急着过来。
“法力过盛,阴阳失调,真的假的?”
林真英有些不信。
“您直接切脉吧!”
唐明奇伸出右手。
中医讲望闻问切,林真英伸手捉住唐明奇的手腕,指尖有节奏的轻触脉博,通过脉博的反弹跳动来观测。
“脉像缓中有急,你过来……”
林真英示意唐明奇凑过来,扒开他的眼帘,仔细注意,果然只见眼中有神光大盛,如同一盏烛火燃烧,以这种流泄的度,如果不能得到调解,过不了几年,人就要油尽灯枯,直接白日猝死。
林真英松开手,让唐明奇从面前离开,等到距离后重新打量这个同道中人:
“你是哪一法的弟子?供得是哪位祖师先圣?”
“在下唐明奇,乃是喃呒法的弟子,家中并无法坛,仅有先师钟财的灵位。”
唐明奇道出了自己的来历。
“钟财,那钟白是你的……”
林真英想起了有这么一位名字类似的旧识。
“正是在下的师叔,也是他指引我来找您的。”
“我明白了,你的情况,我先来帮你缓解一下,免得你这样难受。”
林真英点了点头,而后扭头冲身后的那个憨厚的胖子唤了一句:“阿炳,把我的银针拿过来。”
“好的。”
胖子阿炳转身掀开竹帘进去,不一阵子重新出来,将一叠针包捧给师傅林真英,接着又去取酒精灯过来。
林真英将针包摊开,从里面抽出一支针,等徒弟拿来酒精灯,把针过了一遍火,而后向唐明奇问道:
“我要在你脑袋上下针,怕未?”
“我信您。”
唐明奇束手而坐,面对英叔有什么好怕的。
“好小子。”
林真英见唐明奇一副泰然自若的样子,不由得点了点头,而后起身,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将手中的银针抵入唐明奇的头顶大穴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