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到裴行雨发信息说她回到公寓了。
沈星回了个‘好’,起身见到高楼大厦间弥漫的漫天红霞和点点已经亮起的灯火,又心绪纷乱的看了会儿,随即头也不回的转身下到地铁站去了。
回到公寓一打开门,玄关处放着十几个高档的购物袋,然后裴行雨听见声响迫不及待的跑了出来。
及腰的黑长直没了,爱穿的休闲宽松卫衣没了,平时的自然素颜妆也是全然没了影。取而代之的是挑染了几抹雾蓝色的及肩短发,剪裁先锋带些小裸露的修身套装,当然还有必备的甜酷女孩独有的个性妆容。
沈星盯着看了会儿,突然不自在的别过头,指着地上的大包小包问:“买,买了些什么呀?”
裴行雨对沈星这种没有任何评价的表现很是不满意,但还是走到一个标着奢侈品logo的购物袋前蹲下,从里面拿了个月白色斜挎包出来递给沈星。
“给你的。”
见沈星接了过去,又立马从袋子里掏出个同款不同色的黑包,站起身背上在玄关处的镜子前欣赏了起来。
沈星趁着她自恋的时候,偷偷瞄了眼吊牌。
“两万八!又不是皮的,怎么这么贵!”
裴行雨无语的怼了眼,拿过她手上的包往对方身上一套,嘟囔道:“这种东西,贵的又不是材质,是上面的那个标好嘛。”
后退几步看了会儿,笑道:“不错。好看。”
“还有几件我看着不错的卫衣和裤子。你自己挑几件剩下的帮我放房间里吧。”
说完走到沙发上揉脑袋:“这染发剂的气味熏得头疼,怎么还没缓过来。”
某个被宠爱过了头的人看着满地的大小购物袋,心中挫败且压力飙升。奈何没有理由发作,裴行雨没做错什么,她对谁好买东西给谁是她的权利,而且沈星觉得自己也配得到她的关怀。
只是,为什么呢?这种毫无理由的被死死禁锢住的失落感。
裴行雨一直偷偷用余光瞄着沈星,见她在原地愣愣站了会儿后,从袋子里随意拿了两条卫衣,拎着剩余的袋子就往自己房间走。
过了好久又出来往对面房间走。
这次出来的倒是快,没过几分钟已经坐到自己身边了。
两人盯着前面的电影看了会儿,沈星才幽幽道:“谢了。”
“你喝酒了?一身的酒味和火锅味。”
“嗯。和同学们吃了顿饭,聊了挺久。”
“都是编剧?”
“嗯。也有做媒体的。”
她眨了下有些迷蒙的大眼,淡淡道:“虽然一直在吐槽老板同事,但看的出来过得都挺好。我就忍不住想,要是没遇见你,是不是就过着和他们一样的生活了。”
“忙碌,机械,对气氛和时间变的敏感,爱喝酒,爱抱怨,可对于爱自己的人会更包容,想打电话回家的频率比读书时多一些,能说的话却很少。”
裴行雨瞅着她,看她说这些话时微微带笑的侧脸,眼神中闪过的羡慕和惆怅,还有始终看向前方不敢偏动分毫哪怕转向自己一瞬也好的眼珠。
“你要是想和他们一样也行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