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手?中提起缰绳,便要往前走去,宋既明却叫住她,道:“周姑娘,我在上苑的时候,可有?这?样不问明白,便草草将你定罪?”
周鸣玉回头看他,听他道:“就凭你那样跪地哭嚎两句的苦肉计,任谁看见也不会信你是真的无辜罢?”
宋既明纵马提上两步,再次与她并肩,道:“我是要提醒姑娘,此事艰难,凭姑娘一己之力,未必可以?做到。”
周鸣玉无谓道:“那我也要做的。”
她既然已经与宋既明说到了这?个?份儿上,又何妨坚决一点。
她不确定宋既明是否是在低头的瞬间笑了一下,但是当?宋既明再次抬眼与她对视之时,她听见他同她说:“那么,我愿为姑娘同党。”
谢姑娘啊,谢姑娘,当?年一饭之恩,救我全家?性命,时至今日得以?重遇,我岂会拒你相?邀?
小?别山下别后?逢,人生难得是再见啊。
周鸣玉不会明白这?个?永远板着一张脸的男人,为什么在此刻突然在此刻对她露出了那样浅淡的微笑。
她抬手?扶了扶幕篱的边缘,看见他的眼睛明亮,仿佛带着什么她根本看不懂的意味。
她疑心是自己看错了,最后?也只是垂首笑道:“那就多谢大人了。”
宋既明沉声应了,从自己的马鞍上解下了水壶递给她,道:“这?是今日我出城时刚买的,不曾用?过,姑娘拿去喝罢。”
周鸣玉的确是以?没水为借口进?村的,可是她的马车上,其实还有?一壶水。
此刻她刚刚与宋既明达成一致,她总觉得,似乎不好立刻就驳了宋既明的面子。
于是她伸手?接了过来,又道一句:“多谢大人。”
宋既明道:“不谢。”
他微顿了顿,声音放得很轻,又接了一句:“滴水相?报而已。”
周鸣玉没听清后?面那句话?。
她接过水,犹豫着没有?喝,见宋既明的目光落在别处,并没有?看向这?边,便又放下,绑在了自己的马鞍上,而后?才同他道:“这?次大人前来,是知道此事与端王府有?关系?”
宋既明自然是知道的。他在宫中守卫今上,朝中发生了什么他自然清楚,之前杨简回来禀报端王私开矿井的事,他就联想到了自己父亲从前的事。
所以?,在知道杨简受伤无法出行之后?,是他主动向今上请命,一路护送端王府一行人回晋州封地的。
周鸣玉见他点头,又问道:“那大人一路护送他们,可曾发现什么呢?”
宋既明道:“不曾。”
周鸣玉有?些失望,宋既明却又道:“不过有?一条线索,我可以?告诉姑娘。”
周鸣玉的眼睛又亮了起来,忙问道:“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