做完这一切的时候,她的脸上已经恢复了平静,踏出了这一步,冉小姐就不是以前的冉小姐了。
她过去拿了条干净的浴巾,再把他要穿的内|裤和睡衣拿出来,轻步走过去,轻轻敲了两下门,垂眸走过去,把东西放到架子上,然后退出来。
她没看他。
他也没理她。
金主有资格这样骄傲,被养的那个,也应该明白自己的处境。
她把灯光调暗,然后去了客房洗浴。回来的时候,他已经睡下了,冉蜜没有犹豫,过去贴着床沿躺下,紧紧地合上了双眼。
这就是她的婚姻,林利平一定想像不到她想要钱用得通过这样的方式,可能谁也想不到……
可是很奇怪,这一晚她睡得极平静,什么梦都没有,睡得极沉极死。
反而是黎逸川,早早地就起来,离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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新公司楼下就有银行。
一笔一笔在上面写下20万之后,冉蜜有点冲动,要不要在后面再添个零,她精神损失那样大,他那样折辱她……
她犹豫了好半天,还是放下了笔,捏着薄薄的纸,把支票递了银行工作人员。上面有黎逸川的印鉴,她不能直接交给财务,所以她把钱转进自己的帐户,入股十万,自己留十万应急。
sf的老板董伟和林利平是老乡,也是大学校友,董伟年长林利平几岁,大家同是白手起家,董伟也是靠广告起家,在另一家广告公司任副总。在一次同学聚会上,这二人一拍即合,决定拉住青春的尾巴大|干一场,于是拉上志同道合的朋友,一起创立sf公司。他们刚拍下了两个路段的广告牌,拿下了地铁站台的几个位置,董伟又去和电视台谈了一个栏目投放。公司入于起步阶段,很多杂乱的事要做。
林利平还有半个月才交接完,冉蜜和同事们打扫完了办公室,开始整理林利平给她的资料。她暂时坐在林利平的办公室里,这些资料都是保密的,从这个窗口往外看,能清楚地看到黎逸川的那扇大窗,更能看以前冉氏公司的办公楼层。
冉蜜揉了揉酸痛的脖子,肚子咕噜叫了几声,一看时间,已经一点多了,她锁好东西,刚要准备去吃饭,手机响了,陌生号码闪烁了几秒,冉蜜滑开了屏幕,不想那边传来了林耀的声音。
“冉小姐,黎总在外面应酬,喝多了点,不能开车回来,请你过去接一下他。”
“你不能去吗?”
冉蜜有些反感,这黎逸川怎么回事?还想拿她当司机用?
“他的意思,我也不能有意见呀,在红方路的帝景国际7楼会所。”
林耀的那边传来了嘈杂的声音,她又说了几句歉疚的话,客套而且婉转,随即挂断了电话。
冉蜜才不想去接他,可冉蜜也磨蹭不了,从这里到帝景国际得要半个多小时,还是在不塞车的情况下,可你现在往街上看,车子堵得能让人疯掉,而她两点半还要上班呢!
冉蜜想了想,今儿反正穿着牛仔七分裤,索性去楼下的户外俱乐部租了辆山地车,她骑车去,半个小时准到!
在大太阳下骑车,实在是种考验,太阳炙烤在脸上,很快汗水就疯涌了,脸颊红通通的,呼吸也有些困难。
不过能大汗淋漓的运动一场是好事情,只是辛苦她这只还不太灵便的脚了。
还有,年轻就是好资本,最大的财富,她有用不完的激|情,用不完的力量。别说脚踝上这一点疼痛,就连埋在后脑勺的炸弹,都被她放到了一边。
要死,也得轰轰烈烈之后再死去,怎么能苍白的过了一生呢?她冉蜜的人生也要和她这张脸一样漂亮才行!
林可韵的电话追进来的时候,冉蜜正在骑车,那边传来林可韵的嚎啕大哭,把冉蜜吓了一跳。
“可韵,你怎么了?”
“呜呜,冉蜜,我怎么这么倒霉,那个不要脸的,和我同事勾在一起了。”
“啊?什么?”
冉蜜一脚蹬在路边的台阶上,停了下来。
“我……我失恋了……”
林可韵哭得更大声了。
“你啥时候恋爱的?”
冉蜜有些迷惑。
“就你这猪脑子,只记得自己的事。”
林可韵含糊地骂了她一句,接着是醒鼻子的声音,挺大一声,冉蜜赶紧把手机拿开了一点,继续听她说:
“冉冉,我诅咒这些男人,负心的都没有小j|j,你快过来陪我。”
“啊,好,你在哪里?”
冉蜜听着她有些搞笑的诅咒,抬腕看了看表,还有十几分钟到酒店,她先把黎逸川丢上车好了。
“家里,给我带饭来吃。”
林可韵又去醒鼻子了,冉蜜交待了她几句,赶紧先往帝景国际赶。在家里就好办,林可韵有套单公寓,就在红方路上,和帝景国际不太远。
骑着自行车来这种地方的人,冉蜜独此一家,发丝被汗水黏在脖子上,大颗汗水从下巴往下滴,落在急剧起伏的胸脯上,在浅紫色的一字领丝绸衬衣上泅出浓艳的水渍。
问清工作人员房间,她匆匆上楼。
大厅里已清理干净,巨大的落地玻璃窗前,暗蓝色窗帘放了下来,挡住室外的阳光。同色系的真皮沙发上,黎逸川正躺在上面,右手轻搭在额上,长眉轻拧,唇角轻抿成直线,站在门的方向看过去,他就像一尊雕琢精美的石像,眉骨鼻梁都恰当好处,男人味十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