孔方独自坐在自己的隔间中,面色淡然。
空坐了许久,才缓缓地提起笔。
推开竹简的那刹那,孔方脸上的平静瞬间被打破,呼吸也变得急促起来。
那封写了此次殿试题目的竹简上,赫然写着三个大字——论《王说》!
孔方只觉得自己呼吸都慢了半拍,拿着笔的手都在微微颤抖。
不是紧张,也不是惶恐,而是,兴奋。
原来,梦中都是真的!
即便如今孔方的城府早已不可同日而语,但见到梦境成实,不免有些失态。
待心情平复之后,孔方提笔就写,可还没写两个字,孔方就愣住了。
他眉头轻皱,若梦里是真,那如今,自己还要不要按着梦里来活?
一时间,孔方的内心陷入了纠结。
……
七日期满,诸士子皆又鱼贯而出。
这次与入考之时不同,士子们,嚎啕大哭者有之,仰天笑者有之,状若疯狂者有之,淡然处之者亦有之……
孔方跟在一众士子中间出来,显得普普通通。
临出门之时,他还回头看了挂在高堂之上,金色鎏金的‘贡院’二字。
这两个字,曾经是他二十岁之前的梦想之地,而现在,不是了。
想到此处,孔方终于露出了一丝微笑,若不出意外,这次殿试,稳了!
接下来,就只等那位太子殿下亲自登门了。
不知怎么地,他觉得此时他的笑,就像戏曲里奸臣的笑一样。
但却怎么都收不住。
“夫子在上,学生告罪了。”
孔方在心中默默祈罪,又满面春风地回到了白氏酒楼。
九月二十八日,乃是黄榜张贴之日。
一张丈长的明黄色娟布之上,只有稀稀落落不到百个名字,而围观之人甚众,一直从西市堵到了东市。
人群之中,时不时出一阵阵叹息与欣喜之声。
但孔方没去,只是老老实实地坐在自己的房间之中,摇头晃脑地念念有词。
所谓黄榜,乃是张贴给百姓看的,而黄榜的内容,内城里的贵人早就提前一个或者几个时辰就已经知晓了。
早就派出自己府中的说客,前往各个高中的士子家中,厚给币利,行拉拢之事。
从第十名,到第五十名的士子家中早已经门庭若市,车马不绝了。
只有前十名,暂时无人问津。
倒不是那些贵人们独钟前者,看不起前十名的士子。
而是,大家都懂,这几个人,未来前程必然如花似锦,还轮不到他们来染指,自然是留给身份更高贵的大人物了。
果然,太子呙芏在兴庆宫甫一接到密报,只是一瞥,便惊得呆了,赫然见得,第一行是一个熟悉的名字。
于是,呙芏二话不说,就命人备好车马,直奔白氏酒楼而来。
一路之上,呙芏显得焦虑不已,他手中紧紧捏住密报,一边催促车夫,此人,他势在必得,绝不能让夸胥抢了先!
呙芏的车驾到了白氏酒楼后不久,又有一队人马风尘仆仆地赶来,呙芏在马车中,见到这队人马,顿时眼露凶光,他自然认得,这是他那个‘相亲相善’的‘好’弟弟呙胥的车马。
不过,那队人马远远见得太子旌旗在此,便陡然停下了,似乎在犹豫?
片刻之后,呙胥的车马猛地调转车头,朝另外一个方向疾驰而去。
“呵!算你识相!”
呙芏冷哼一声,不屑道。
随即,呙芏快地收起这副嘴脸,摆出一副诚恳地模样,嘴角带着微笑,步履翩翩地走进了白氏酒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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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