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冯太医也无法说清楚结果?”
她凑近一步,压低嗓音,“还是说,根据我的反应来决定我的生死?”
“……王妃,您这是什么意思?微臣听不明白。”
她浅笑回应:“现在没有外人,冯太医没必要做出不二臣的姿态,你远没有自己说的那样忠诚。”
“王妃到底想说什么?”
“冯太医是个聪明人,要懂得良禽择木而栖。如若你非要一条路走到黑,那就尽早告诉你身后那位,我是睚眦必报的人,心眼小的可怜。今日王爷被陷害禁足,来日,我会让幕后之人被软禁至死!”
冯为的右脸抽搐了一下,提着药箱躬身行礼:“微臣愚钝,还是不能解开王妃的谜底。不过,身为医者还是得告诫您一句,睚眦必报容易心气不顺,得小心。”
“多谢太医提醒。”
她目送他步步远离,面上的笑意逐渐冰封。
*
“什么?!王爷他被留在宫里了?会不会出事啊?皇上当时生不生气?大丫头,是不是很严重!”
吴兰亲眼看到府里来了禁卫军,乌泱泱一片人离开后,就在墨韵阁里守到了傍晚。
得知养心殿里生的一切,吴兰慌了神。
章桢还算冷静:“现在真相不明,皇上不会对自己的亲儿子动手。留在宫里,说不准还是一种保护。眼下最要紧的,就是得留心那个太医!绝对有问题!”
“他不是个好糊弄的人。”
周清懿来回抚弄着茶盏,颇为自责,“因为我,连累殿下了。”
“不怪你!谁能想到,宫里头的关系盘根错节,竟然被歹人抢了先机!要是个籍籍无名的太医还好说,太医院正……是个大官,否定他,还真是不容易。”
章桢陷入了沉思,也在为此事犯愁。
而关键人物冯为此刻却甚是愉悦:“刚进太医院的时候,她来威逼利诱,还算是时候。现如今,这些伎俩已经不好使了,她啊,还是太年轻!”
“别把自己说的这样不堪,别人不清楚,本宫却是知道的!冯太医高风亮节,不为五斗米折腰,入仕之前便是如此。”
肃妃斜靠在主位上,尝了口宫女呈上来的新鲜葡萄,张口就是赞赏。
“娘娘过誉了。”
他饮下特制的凉茶,心中躁郁之气平息,“正如您先前所说,妖女手段迭出,指向不明。眼下,微臣撒了慌,暂时隐瞒了她的病症。娘娘还得及时下手,将事情尽快解决。以免拖延太久,被陛下那边的人识破。”
“那是自然!听说谢晏词被关进了天牢,也不知是真是假。本宫这时候不宜打听过勤,就当是真的了。舒王府那边,估计不会好过!”
冯为没有接话茬,而是深深凝望那张娇艳的脸—
“娘娘。”
“嗯?怎么了?”
“这些年来,您过得累么?是否每一次,都要像这般如履薄冰?”
肃妃止住了得逞的笑,回望过去时,只余一室沉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