卓言坐在岸边,望著头顶的星空沈重地问雅月“其实你知道这次雅人回来是什麽打算吧。”
“啊?你说什麽?”
在远处游蝶泳的雅月没有听到卓言的话。“大声一点。”
“……”
卓言饮干一旁高脚杯里的龙舌兰酒,纵身跳下水,几个振臂就游到雅月身边,用身体把雅月挤到水池边沿,雅月不爽地蹙眉。“干嘛?”
第一次卓言跟他说话时,雅月就是这样无所在意地问“干嘛?”
卓言借著池水的蓝色波光心痛地看著他的闪烁双眸。好几秒都没有说话。
雅月露齿笑,轻轻推了推卓言的光滑肩膀,再问“干嘛?“这一次语气缓和,仿佛是对自己喜欢的人说话的口吻。
卓言在池水里滑动了几下,更换掉紧逼他的姿势,走到他侧边,抖动了几下喉结,低头看著水面说“雅人结束了在外面的所有工作,和你一样,准备退出。”
“那又怎麽样。”
雅月摊开双手,靠到身後的光滑池壁上往望天。那个男人真是不识好歹,明明这次想要捧他,他却说要退出。不知道怎麽做才可以满足他的复杂心思。
“也许他想回家去陪他男朋友,还有他的……儿子。”
“不要装不知道了。他是为了你。”
卓言严肃地说。
“为了我才不会整天和程零、顾裕这些人在一起。”
雅月决绝地翻身上岸,跟卓言道别。“谢谢今天的款待。”
雅月今天玩得很开心,特别是打网球时候把顾裕砸得喷鼻血那一刻,所有怨气都出了。“以後我会介绍朋友来。”
“不用。”
卓言看著湿漉漉的雅月爬上岸,优美的背部曲线和突翘的屁股渐渐走远,烦闷地紧闭了一口气把头埋到水中。
雅月在卓言的会所里又冲了一个澡才准备回家,他走近自己的车,把自己和顾琳的网球装备放到装备厢上。空旷的郊区露天停车场里,只有几辆车空空落落地停著。雅月回头看到顾裕的车,知道顾裕还没走,立刻低头闷声骂。
等他转过车尾巴绕到前面的驾驶座窗口时,意外地发现有个人站在那边。抱著双臂好整以暇地等他上前来。来人戏谑的揶揄道。“顾裕被你打得要留在这边过夜。”
“哈~”
雅月难得地像个小孩子一样露出甜美笑容。“真的?”
早知道该再抽几记。顿了顿,发现自己的失态才收住笑容问,“有事吗?如果是闪的抚养权的事,请打给我律师。”
雅人靠到他的suv车上,答非所问地说。“你不喜欢我和顾裕在一起?”
雅月冷哼。“你和谁一起与我无关。”
“为何不像以前那样上前来追回我?”
雅人看住他的双眼,直截了当地问。知不知道我等了你多久。少年都变中年。
“因为……”
雅月抿了抿唇。想说因为我想尊重你的意思,不做勉强你的事情。蓦然间看见雅人得意洋洋的神色,好象需要对方的那个人永远都只是他,而不是雅人。立马改变主意不想说真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