越往上走,越给人清幽宁静之感。
路过一树树梅花,有的白似瑞雪,有的绿如碧玉。
还有在雪地中绽放的红梅,烈烈扬扬,如同冬日里的烈焰。
徐嘉云站在亭子里,望着下面的梅林。
却不知道亭子后面走出来一个人,见到徐嘉云梳了一个单螺髻,插着一支白玉簪,耳下是一对光洁圆润的珍珠耳坠子。
许是走的累了,随意地站在梅树下,身姿婀娜,人比花娇。
李越泽轻咳一声,徐嘉云这才知道身后有人。
回头见到李越泽,笑道:“原来李公子也这般有雅兴,跑到亭子上来看梅花?”
“是啊,”
李越泽一笑,在梅树的映衬下,更显得秀逸清俊,“当日在去藏经寺的路上,我便说过。”
“整片梅林,自然是在高处观赏才能得其妙处。”
徐嘉云想了想,便道:“那便不打扰李公子观赏了。”
说罢,抬脚想要出了亭子,李越泽笑笑:“徐三姑娘可真是,上回在云锦阁相见,还主动与我说话。”
“今日怎么又避之不及了?”
徐嘉云道:“此处清幽,只是怕扰了李公子的雅兴。”
“一人赏梅,也是无趣。”
李越泽笑道,“清逸园名副其实,这时候的梅花是开得最好的。”
“此处是赏梅的好位置,徐姑娘不是说了,四时美景皆有可看,既然来了又何必忙着走呢?”
徐嘉云转头继续看着梅林,当真是绝佳景致。
徐嘉云笑笑:“今日京城里来的豪门贵女可是不少,李公子风采绝佳,怎么却躲在这么偏僻的亭子里?”
“或许是我和京城里的豪门贵女无缘,只和徐三姑娘有些缘分。”
李越泽笑起来。
“所以才会在这里也遇到徐三姑娘。”
徐嘉云轻哼一声:“果然男子都是一般,油嘴滑舌。”
温婉懂事,都不算是徐嘉云的本性,倒是这一声轻哼,展露了她的性情。
徐嘉云又问道:“不知李公子是否派了官职?”
李越泽道:“还没有,如今也不过是跟在靖王世子身边罢了。”
看来这人是要继续待在京城了。
赏完了梅花,两人便往下面的宴席处走去。
不过雪后难行,上来的时候倒不觉得,往下走才觉出艰难。
徐嘉云走得很慢,李越泽也放慢了步子,走到一块岩石处,徐嘉云踩到了雪上。
“吱呀”
一声响,脚下的雪地塌陷一小块,徐嘉云站立不稳。
李越泽退后两步,扶住了徐嘉云,倒是头上的白玉簪,滑落在地上,磕成了两半。
青丝垂下,徐嘉云反应过来,推开李越泽。
李越泽倒是不在意,转身在身后的梅树上折了一段梅枝:“姑娘的玉簪摔坏了,是我的不是。”
“此处没有簪子,只有这梅枝,这是美人梅的梅枝,徐三姑娘用来想必也是合适的。”
徐嘉云没有扭捏,伸手接过梅枝:“多谢李公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