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到底是谁?!”
蛤蟆妖王的悲鸣是此地无数妖族的最后一声啼哭。
道士的耳朵里,见证了死不及瞑目而就灰飞烟灭的群妖心里至死不解的难题。
他这时,倒是有兴趣对着万妖寂灭后的万妖回答了。
可惜,万妖均已先行一步,归于太虚大道。
此地却是无妖能来倾听他的散场独白了。
只见老道士重新还剑入鞘。
将装着六尺九寸长剑的天青色剑鞘复系于腰间。
寻常剑修或江湖剑客,几乎都是将佩剑挂在左腰,平时方便取下,以对阵杀敌。
而老道士又不是左撇子,偏生是把自己的剑系在腰间右侧,酒葫芦在左侧。
可见。
他从左腰拿东西,要比从右腰取物频繁多了。
或者。
他其实杀敌之时,右手惯使的是反手剑。
一切。
此刻尚不得而知。
唯见。
道人佩好剑后,捎带手解下了酒葫芦。
拔塞。
饮酒。
凭虚而上。
大路朝天。
“何必要问谁是谁,白云黄沙闲过庭。”
“少时至尊今已成,道门三易存我名。”
“扶摇一剑诛妖去,大道千秋不留行。”
“王侯将相何足贵,四五杯后九州轻。”
念完这几句后。
白云里。
黄沙间。
只有酒水下咽的声音。
之后。
“唉。”
则是一声太息。
那一声,是深入骨髓的叹息。
“倘问此生何所愧,唯有一身衣衫青。”
“出关那时人间换,圣人如何难见卿。”
“若使时光倒头来,管它天地浊又清。”
“我本凡夫成了仙。”
“池鱼在渊……”
“方谓明。”
“方谓明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