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实则只是阿谀奉承、油嘴滑舌的的这一特质学过去之后,可能正觉着自豪呢吧,以为自己那待人接物的工夫颇有了什么气候。
唉,却不知已是暮气沉沉,全然丧失了少年气性。
……
叶子灰正走在那群人前面,闻言嘴角挑起一抹弧度。
“呵,一顿吹嘘猛如虎,一看战力二点五。”
本来他说这话时,并未刻意压低嗓音。
因为叶七少爷向来是如此的,在路上夸人家姑娘漂亮和腰细腿长以及骂人时,那都是直接说的,从不避讳,当然也不大声宣扬就是了……讲实话嘛,叶七可是叶家第一老实人了。
而这笑语却被后方几人中耳尖者听到了,登时就有一位尖嘴猴腮的修士冲着前方叶子灰的身影喊话。
“兀那小子,你笑什么?”
叶子灰不想理他,继续往前走。
只是此刻那位身着白衣、手持折扇的宋仁兄见身边之人此等行状,虽未听到之前叶子灰的嘲讽,但他在心里也暗暗将此事估摸出个大概了。
白衣男子抬手,示意那尖嘴猴腮的修士止声,向叶子灰问道:“敢问兄台,你又是什么境界?”
叶子灰闻言后,又是轻轻一笑,也并未转身,只是稍缓脚步,同时将声音放大了点,向身后那白衣男子答道:“哦,我啊,境界平平无奇,只是二品而已”
。
而白衣男子听到叶子灰只是二品境界,比自己还低了一品,料其最多也就和自己之前一样处于浊士二品境界巅峰而已。
所以宋仁兄再度将手中折扇打开,缓缓扇动,面上也又清晰地浮现出了那种“鸡王”
的神色,其正欲开口对叶子灰挑衅羞辱一番,但他眼角余光又瞥到前方不远处同行的二位老者,且他顾念到自己此时尚处人群之中,还在身遭数位年轻修士的围绕下……
白衣男子就觉得自己作为强者,得表现出对弱者的极大的包容,也便不和叶子灰计较了。
于是他对着叶少爷说道:“朋友,小心祸从口出啊,今日你遇见的若不是我,恐怕免不得要为先前的失礼吃上些苦头了。”
白衣男子身边的那位相貌普通的青袍修士立马接话道:“宋仁兄大度,颇显高手风范,果然是浊士三品境界修士的肚量啊。”
之前喊话叶子灰的尖嘴猴腮修士也跟着说道:“确实,宋兄这是大人不记小人之过,年纪轻轻便有宗师风度了。”
青袍修士闻言先是左边眼角微微一跳,似乎觉得这话实在过了,浊士三品境界距离宗师境界宛如天壤之别,就好似那蝼蚁和巨龙的差距……但他也随之连连称是。
周遭数人也随着不断赞美白衣男子,而白衣男子面上神情也显得很是受用。
前方的叶子灰则不再过多言语,在竹斗笠和黑色绢纱的遮掩下,只是无趣地摆了摆头。
旋即他加快脚步,路过前方的二位老者,径直往山上去了。
白衣修士这批人所在的登山队伍的成员,原是来自两家小宗门的年轻修士们,而因两家带队的师长又十分熟稔,他们几人便凑在一起上山了。
那两位老者也就是护送这批年轻修士们参加今年跃龙门考核的两家带队之人,二人年岁皆已近百,一位姓张,有着两只动人的明眸大眼,另一位则姓严,长着一双聚光的小眼睛。
事实上这俩老头儿早先都在竖起耳朵注意着后方之事,但皆碍于面子没人转过头去仔细打量后方的情形。
而此刻老头们正悄悄嘀咕着呢。
严姓老者:“老张啊,这带着斗笠的黑衣小子是浊士二品境界吗?虽然他已收敛了自身气息,我查探不到具体境界,但这小子方才从我们身边经过的时候,其隐约间散漏的气息似乎远不止于此啊?”
张姓老者:“呵,老严啊,你是清士二品境界,而我则只是清士一品境界,你的境界比我还要高上一品呐,你都摸不清这小子的底细,我又怎么能查探得到呦?”
猛然间,严姓老者似乎注意到了什么,略带迟疑地开口道:“呃……老张啊,你刚才说我是什么境界?”
张姓老者闻言气得吹了吹胡须,瞪了个白眼儿,没好气地说道:“嘿,你这老东西,故意显摆境界比我高是吧,还是你聋了啊?”
严姓老者:“不是,刚才那黑衣小子说他是什么境界来着?”
张姓老者:“你是真的聋了吗?那小家伙说他是二品境界……二品?”
严姓老者面上带着某种惊疑和恍然交杂的神色,开口道:“果然,我没听错,那小子没说自己是浊士二品境界还是……清士二品境界,对吧?”
张姓老者听到这话,顿时瞪着一双大眼睛,满脸的不可思议,道:“(⊙o⊙)你的意思是……怎么可能呢?”
严姓老者则缓缓摇了摇头,面带苦笑,说:“我也觉得不可能,只是为什么我隐隐约约有一种感觉,好像就是那种可能性呢?”
张姓老者猛地揪断了自己的几根胡须,倒吸了一口冷气,说:“嘶,老严你别说了,你这么一说,我似乎也觉得……”
严姓老者:“唉……老张啊,你今年多少岁了?”
张姓老者:“害,也老大不小啦,已经九十三了,就比你小三岁么。”
严姓老者:“你说,我们大半辈子是修行到狗身上去了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