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踢了踢清溪裹下被褥下的身子,“本卫问你,你为何孤身一人来前院赏古树?
你的同伴呢?你的侍女呢?又是谁告诉你前院有古树?”
众位夫人一听这话,顿时警醒起来,看向清溪的眼里多了一丝审视。
姑娘们都好好地内宅赏莲,四姑娘为何孤身一人到前院赏古树?
这一举动,本身就极为诡异。
清溪紧咬下唇,飞快地瞥了眼秦嬷嬷,又迅收回视线,旁人都没有在意这个小动作,姜殊暖看到了,眉头顿时蹙了起来。
她一直观察着这个四姑娘,第一时间现了她与秦嬷嬷之间的官司,心中的疑云不断扩大。
“小女不常出门,没有朋友。又因为是庶出,不受人待见。
听说前院有古树,而且小女的父亲也在前院,便没多想,独自来了。”
众夫人恍然,清溪的话也情有可原。
毕竟,在贵圈里,庶女的确是不受人待见的,更何况是一张生脸孔。
王铮追问,“你的侍女呢?”
清溪一缩,小声道,“小女荷包掉了,她回去寻,小女不愿等,便自己先来了。”
说完,便掩着面,嘤嘤痛哭了起来。
哭声凄惨,令在场众人唏嘘不已。
太妃再次上前劝说,夫人们也纷纷劝起来,到底是小姑娘,让她先穿衣起身吧。
一时间,众人又同情起清溪来,在宴会上无人搭理,的确是很难受的。
还有人甚至指责起王铮,说他喝了酒,借酒装疯,生生害了一个姑娘。
王铮的眸色更冷,看向清溪的眼里像是淬了毒。
他再次俯下身子,牢牢地捏住清溪的下巴,语气里满是鄙夷。
“本卫好生躺床上醒酒,怎的一睁眼,便看到你站在床榻前?
分明是你闯入外书房,勾引本卫,还装出一副可怜样。
别以为本卫不知道,像你这种不知羞耻,一心想往上爬的女人,本卫看得多了。
收起你这副被害者的姿态,你这套功夫,对本卫无用。”
清溪不知哪里来的力气,突然挣脱了王铮的控制,撕心裂肺地哭喊,“清溪是清白的女儿家,根本不认识大人,怎么可能勾引大人?”
这番对话彻底激怒了众人。
“四姑娘说得没错,谁乐意上赶子做下这等不知羞耻的事?”
“唉,好好的姑娘家,就这么被毁了,始作俑者竟然还指责对方不知礼。”
“简直不要脸,吃都吃了,还怪葡萄太酸!”
夫人们你一言我一语,都很同情清溪。
王铮也不急,他环视了一下四周,最后将视线定格在清溪的身上,一字一字从牙缝里挤出声音。
“你不认识我,但你认识幽王!!!你以为,在外书房的,是幽王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