拥抱抚摸亲吻过后,素素地放完两人心灵身体之间爆裂的鞭炮。卢瑛恢复之前一模一样的姿势,腿吊着,人搂着。亲昵虽浅尝辄止,爱意倒宣泄得?痛快,尚不能解决的遗憾在此时转为日后的期待,卢瑛心中温暖四溢,只想抱着陈洛清好好睡一觉。她把脑袋躺在陈洛清胸口,贴耳去听里面砰砰强劲的心跳。
“明日要?上工吗?”
“不用,后天有个活。”
“哎呀!”
卢瑛忽然惊叫,吓陈洛清一跳。
“怎么了?!腿疼?”
“我?忘了给你撒盐了!”
“撒盐?”
“给你驱邪的。我?本来都准备好了,被那个混蛋税吏一搅合就忘了!哎呀啧!”
给别人送完葬回家要?往后背撒盐驱邪是卢瑛老家的风俗。卢瑛本来心心念念要?帮陈洛清好好避邪,又被俗事?打扰。
“哈哈,没事?,我?不在乎……啊!”
陈洛清眉间眼梢跳动?,再眨眼时已被卢瑛搂紧在怀里。
卢瑛胡乱摸擦陈洛清肩头后背,用自己的脸和身体大力相蹭,嘴里振振有词:“我?真火旺,邪祟不敢作祟,分我?一些……”
“什么分你一些啊!”
陈洛清明白卢瑛的意思,心里又好笑又感动?。那么怕鬼怪的人,现在倒主?动?要?蹭一半邪祟去。
“分我?一些邪祟啊,分我?一半你身上就少了,我?们都能压得?住。”
“你……你还头头是道?呢……”
“不是你说的从基本理智而言吗?”
“这……这……”
明明是把理智釜底抽薪。陈洛清什么反驳的话也没说,只双手抵开?看?了看?卢瑛郑重其事?的脸,再猫腰一钻,钻怀抱背不闹腾了。
床头蜡烛头吐出最后光亮,和床上渐响的鼾声?一齐,沉入美梦中。
卢瑛的怀抱可比金床御榻睡得?舒服多?了,陈洛清一觉睡到大天亮。虽是今日没有活干,陈洛清还是随朝阳起?床,不愿久卧。毕竟卢瑛怀里睡得?香,睡得?事?半功倍。就是她坚持不承认打呼一事?。给温馨的床铺蒙上一层素质不高的阴影。
卢瑛起?床做饭,挪杖点地间伤腿已不显勉强。她的伤势眼可见地好转让陈洛清欢欣雀跃,一扫因税吏刁难的愤懑。交税的破事?可以不想,卢瑛洗澡的难题不解决总是她喉中之鲠。一会要?出门去找班主?确认明日出活的细节,到时候再走走看?看?,也许能受到启发。
风起?山脚,抚过小?院。陈洛清抬头,挽发时白云正涌。
“好天气,这地不种可惜了。”
晴空万里,有人关注起?闲置的荒地来。有人则庆幸帆旗展空,友邦顺利。燕秦国三皇女林云芷的使船,今日到达了近京码头。她和她的使团在那换船骑马,直入京城,拜谒远川国君。皇宫外的鸿聚台,华幡围绕,张灯结彩,红绒长地毯从下马阶铺到高台。陈洛瑜玉冠鹏袍,御带皇靴一应俱全?,周身打扮庄重非常。燕秦既是大国又是近邻,皇女到访,远川向来不敢怠慢。只是以往拜见国君之前的典礼接洽事?务是陈洛清担当办理。如今她生死未卜,便是陈洛瑜代劳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