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东方蹲在地上,双手一扶膝盖,长长舒了口气。
矿里头那股憋闷劲儿,跟山顶清新的空气比起来,简直就是两重天。
“表现不错!”
李早八随口这么一说,转身自已溜达下山。
那架势摆明了不想多聊,陈东方也就没言语,盯着李早八的背影渐行渐远,愣了半晌。
“哎哟,疼!”
这一身的淤青加划痕,这时候才一股脑儿找上门来。
陈东方干脆一屁股坐下,自个儿揉揉这儿摸摸那儿。
咕噜咕噜!
“嗯?”
刚才忙着前进,陈东方早把那土拨鼠给忘脑后了,压根不知道它一路跟到这。
“咋地?你小子赖上我啦?”
他试着伸手去逗逗那土拨鼠,一般来讲,土拨鼠见人就躲,但这小家伙倒好,蹭着陈东方的手不走了。
“没家了是不?”
“咕噜咕噜!”
“就你自已了吗?”
“咕噜咕噜!”
跟一只可能听不懂人话的野物自说自话,也是醉了。
虽然知道土拨鼠不可能真听懂,但这模样真是挺招人喜欢。
孤零零的一个,倒让陈东方想起了自已:“要跟我走吗?”
陈东方朝土拨鼠伸手过去,土拨鼠鼻子凑近闻了闻,竟顺着他的手爬了上来。
“看来你想跟我走啊!”
手心里头那点温暖,让陈东方觉得浑身的伤都不算什么了。
他紧紧搂着土拨鼠,小家伙从他衣襟边探出头,东嗅嗅西闻闻,找了个舒坦的地儿窝下了。
“叫你什么好呢?”
怀里揣着这个意外的小家伙,陈东方乐呵呵地下了山。
。。。。。。
矿山里头静悄悄,连个鬼影都没有。可没过多久,这份宁静就被打破了。
来的不是别人,正是先前撇下陈东方独自下山的李早八。
他望着陈东方消失的方向,嘴里嘀咕着:“一切照计划进行。”
“你满意了吧?”
李早八一个人在空荡荡的矿山里自言自语。
“嗯。”
黑暗中传来回音,一个身影缓缓显现在眼前。
这人穿着一身不起眼的黑袍,脸和身材全给罩得严实,看不清模样。
只有一副低沉的嗓音透露出性别。
男子开了腔:“辛苦你了,果然有两下子。。。。。。”
“说重点。”
李早八啐了口唾沫,对这套客套话显然不感冒,“花言巧语就免了。我心里有数,你肚子里的那点弯弯绕绕。”
他们这群人,游离于侠士与恶匪之间,道德界限模糊不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