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乐不可支地掏出手绢掩住口时又直截了当的说:“你到是把老祖宗早就忘掉了是吧”
说完这些她笑的更加开心了。
“这个……”
但他很快就反应了过来,下意识的摸了摸半拉后脑勺说:“这个嘛,入乡随俗、入乡随俗。”
他的这个动作把科迪洛娃又逗乐了:“你倒是先行了一步,”
她见他有些彷徨的样子,就加以补充问道:“怎么,你还不知道?”
张强这才对她默然的摇了摇头,她便对他解释起来:“报纸上对这些的报道都有一阵子了,这么说来,你是不常看报吧,你们那里已经民国啦”
这是她一气呵成说出最多的一次话。
张强近来确实没注意这一方面,更不知道‘民国’是什么意思,为了不让自己陷入尴尬,他如同责备自己一样的说:“整天和机器打交道,外面的事情知道的是少了点”
说着就朝跑堂的招了招手。
点完了几道菜后,科迪洛娃用非常安静的口吻说:“听尹弗斯基先生说,您的夫人非常完美。”
这也许就是成熟女人在异性面前的一种固有的说话方式,它并不包含其它特别的内涵。
“哪里,大众而已。”
简单回复后,他自己都觉得是什么缘故让把这个话题回答的如此快捷,以前也没有这样过啊,阿芳可是他曾经一直挂在嘴边最值得荣耀的话题。他正准备说些别的,科迪洛娃却先他开了口:“你们那儿的人是不是不喜欢自己的女人抛头露面,只顾自己享受外面的风光?”
张强的脸上浮现出了些许尴尬,却也很快就消退了:“看来你也是不了解我们东方女人的生活,她们是乐意留在家中相夫教子、料理家务的,其实她们也是很辛苦的。”
“听得出来,你还是位非常心细的男人。”
她又一次夸赞了他过后便又和蔼地问了一个本不该出自她口中的话题:“你是怎么成为彼得洛维奇先生的水手?”
张强马上就猜得警长和她在一起时肯定提起过这事,心想:‘哪里是水手,说明她们对此什么也不知道’于是他就随意篡编了一通说:“说来也是个奇巧之事,比起你我相识还要简单,”
这时,她们的点餐送了上来,待跑堂的离开之后,科迪洛娃便催促着他:“你快接着说。”
张强便煞有介事的描绘起来:“那天我一个人刚走到上海码头东边的那座‘圣尼古拉斯’教堂门前就碰上了从里面走出来的三个俄国人,起初我正准备绕开他们,听到他们好像是在和我说话,那时我一句也听不懂,但从他们脸上的表情上可以看出没有一丝恶意,就这样,我就随着他们一起上了大船。”
“你可真是个幸运儿,还那么会说话。”
看得出来她现在比起刚见面时的心境放松了不少。张强便接着也说起了旧话:“本来嘛,见到你同样也让我感到荣幸。”
她望着他也似有感触的说:“我同样也有此感受,我为你能得到这么多俄罗斯人的帮助而感到高兴。”
在此之前她是没有见到过任何一位东亚人在这里拥有那么多本土友人,也没见到过像他这么一张既冷俊又容易接近的面孔。
“谢谢您,”
张强在与她碰杯的同时略薇有些出格的说:“有了你们的帮助才有了我现在的今天,我相信,您今后也一定会像他们一样善待我的。”
同时还有意用放肆的目光紧紧地盯着她,岂知她也用相同的眼光注视着他,两双同样迷人的眼睛就这样触碰到了一起,时地举着快要见底的红葡萄酒酒杯。
短暂的僵化还是被科迪洛娃所打破,一句:“你的眼睛更会说话”
后,两人一饮而尽。
殊不知,这样的表现本身就是俄罗斯女人的一种热忱。
在品尝了炸、煎、炒、炖的菜味以后,科迪洛娃谈起了‘库兰尹’:“听说你的工厂已经做的很有起色,就连马车的车轴与轮毂都可以浇铸,这些东西能卖的出去吗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