经开始不再由理性支配,它如爆的火山,谁也不能阻止积抑许久的岩浆从火山口泄出。
可身后的人轻轻握住她的手——
那双手带来的感觉温柔而坚定,正好与她胸口混乱的情绪相遇,抚平狂躁紊乱的气息。
她对上了那双绿色眼睛,酷拉皮卡轻轻摇头,用眼神示意现在还不是时候。
“哦?你就是电话里一直和我说话那个人?”
切里多尼希眼中一扫倦意,顿时来了兴致。
酷拉皮卡点头。
“快请坐,快请坐!”
切里多尼希脸上扬起热情的笑容,修得很短的黑胡子下露出一口白牙,“你在电话里真是让我大吃一惊!”
“不管是康德和黑格尔,还是费边社主义和凯恩斯主义,你的见解几乎和我无二。不过最令我惊讶的是,你关于利维坦的见解,那样的解读角度真是令人赞叹不已。”
谈论起这些知识,切里多尼希如痴如醉,刚才如枯井般的眼睛瞬间亮了起来。
“啊……。我是多久没遇到像你这样的年轻人了呢?只要用眼睛一看就知道前途璀璨的年轻人。”
切里多尼希眼中闪着兴奋的光,从始至终注视着酷拉皮卡,一个眼神都没有分给与鹤野。
全然不顾眼前是一个阻击数百名mafia和暗网雇佣杀手的具有极大威胁对象。
他身旁的墨鲁托也察觉不对,柔声劝诫:“王子殿下,现在讨论这些会不会……。”
话音戛然而止,切里多尼希微笑着缓缓转身。
手臂肌肉绷紧,冲着他那忠心耿耿恶犬的面门砸过去一拳。
“闭嘴!墨鲁托!”
切里多尼希狂怒地吼道,脸上因为愤怒扭曲出沟壑,“你这个牲畜还记不记得我为什么留你到现在?!”
鼻梁骨被打断的脆响回荡在房间上空,墨鲁托痛苦地弯着腰直不起身。
切里多尼希无视痛苦的呻吟,他望向酷拉皮卡的眼神又变得柔和,“我们现在再讨论一些没有涉及的领域吧?神学和艺术,你想先说哪个?”
凝视着疼成虾米,也不敢出太大声响的墨鲁托,与鹤野眸色一暗,毫不留情打断了这场荒诞的学术交流活动。
“王子殿下,您的手下现在很痛苦,我觉得现在最好让他去看看医生。”
切里多尼希这才注意到了与鹤野。
他带着冷冷的傲慢和神气凝视着她:“所以?”
那份轻描淡写t的语气跟不小心碾死一只蚂蚁如出一辙。
“他是你的手下,你有义务为他负责。”
为了让狂跳的心脏缓下来,与鹤野放慢了语调,一字一顿地。
“他?”
切里多尼希像是听到天大的笑话一样,“我前面说过了,他是只牲畜。”
面对那关于人命无所谓的态度,与鹤野只感觉全身毛孔冷,被酷拉皮卡摁下去的手又握紧成拳头。
“你在虐杀其他人的时候也是这么想的吗?把人当成牲畜。”
“是啊。”
切里多尼希轻佻地回答,摇晃桌上的酒杯,“哦,不对——那些无知的人不能称为牲畜,好歹牲畜还有点价值呢,应该说是垃圾更贴切点吧?”
“真是的,那些人除了哭着求饶以外什么都不会说,真是让人感到麻木和无聊。”
被勾起了痛苦和无聊回忆,切里多尼希放下酒杯,又托着下巴闭眼小憩。
“其实那个u盘里的东西你放不放出去我都无所谓,”
他闭着眼睛,语气傲慢的嘲笑着她,“我只是想到我那些蠢货兄弟们会拿这个做文章,我就恶心得睡不着觉。”
与鹤野的拳头落在隔在他们中间的长桌上,她瞪大双眼听着切里多尼希的每一句话,大脑中逐渐冒出一股怒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