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什么叫我先来…?”
“很简单的。”
宋鲤抓着纸片看着她,露出一抹霸总标准式的邪魅一笑,“随便挑一张,看看您能不能在这五十多张照片里抽中你老公和别的女人的床|照呢?”
此话一出,整个陈家都安静了一瞬,从各家亲戚,到打扫卫生的月嫂,再到笼子里的狗,自宋鲤为圆心方圆十五米内仿佛形成了一个绝对静谧区。
而宋鲤就像是没瞧见这诡异氛围一般,继续自顾自道,“不过这五十几张照片里,你的运气还不一定能抽到自己老公的,还有四分之一的概率抽中大姨她老公的,嗯,还有三姨她老公的。”
坐旁边看热闹的几个男人通通变了脸色。
还好宋鲤早就知道这堆亲戚的尿性,让715准备了这些照片。现在小系统也快被带坏了,原本搜集这些不雅的照片还要谴责一下自己的良心,现在只会开开心心一边搜集一边问宋鲤又有什么瓜能吃。
五十多张照片,张张都是王炸,看看谁是大joker还是小joker。
小妈是赏金猎人??
“好了,这样像什么话。”
木杆子敲地的声音打破了这诡异的气氛,宋鲤抬头望去,看见一个精神矍铄的老爷子撑着拐杖站在二楼的楼梯口,面色严肃地看着底下的小辈们。
那就是以七十多岁高龄仍然掌控公司大权的陈家家主,也是陈喻梅的父亲,陈苍。
不愧是大家族曾经的创立者和管理者,即便不用说话,那不怒自威的气势都能压过所有人一头,原本还想站起来与宋鲤理论狡辩一番的大姨夫二姨夫也都瞬间坐笔直,神色悻悻。
宋鲤左右瞟了两眼,收好照片,也跟着一起低下头,乖乖坐好降低存在感。
原书里陈家作为陈喻梅的娘家,出场次数倒是不少,在原身公司黎生财务危机时帮过忙,也对渣爹出过手,毕竟是自己的外孙,可惜最后被剧本杀,毫无金融知识的作者随便编了个让人满头雾水的理由就让盛极一时的陈家莫名其妙落幕。
如今这么一见,以老爷子的气度和能力怎么说都不像是最后一败涂地的输家。
“都多大的人了?还跟晚辈闹?”
再次跺响拐杖,陈苍那能刀死人的目光扫过几个刚刚说的非常带劲儿唾沫横飞的女婿女儿,严肃道,“喻梅离婚是她自己的事,你们能替她做决定?”
他收回目光,拄着拐杖缓缓走到一楼,看向沙发一侧低着头的陈喻梅,从语气到目光都柔和了好几个度,“喻梅,已经确定好要离婚了?”
陈喻梅作为这一辈最小的小女儿,虽然是被宠着长大的,但她还是多少有点怵,咬着唇,有些不敢直视老爷子,放在膝盖上的手指差点打成结。
“我……”
在一旁的宋鲤握住陈喻梅的手,眼带鼓励。
陈喻梅回握住宋鲤,深吸一口气,抬头与面前的老爷子对视,坚定道,“对,爸,这次我决定了,要跟宋弘盛离婚。”
“好,我尊重你的决定,那么这样,宋鲤,你跟我来。”
“啊?”
在刚刚陈喻梅官宣要离婚时,宋鲤已经开始疯狂头脑风暴思考自己该怎么让渣爹赔得哭爹喊娘了,突然被点名,一脸懵地抬头,指了指自己,“喊我?”
不是,这个时候难道不应该把女儿喊进书房好好开导安慰一通增进父女感情吗,把他这个不怎么熟的外孙喊进去干什么。
“对,就是你,跟我来。”
老爷子挥挥拐杖,示意其他闲杂人等可以麻溜滚远点了,引着宋鲤来到一楼的会客室。
会客室是堪比书房的规格,一整面墙的实木书架上放满了陈家堆积几十年的藏书,会客室左侧还开了个宽敞的大阳台,那里放了一把藤编躺椅,旁边还配着玻璃小茶几,上面摆放着两杯还在冒热气的茶。
老爷子十分熟稔地丢开拐杖,一骨碌仰躺上躺椅,喟叹出一口气,宋鲤跟在后搬了只小竹椅曲着腿在旁边坐上。
“这次喻梅坚定离婚是你主张的?”
“是我。”
宋鲤承认得很痛快。
“唉,年轻人——”
老爷子长拉出语调,又叹了一口气,“离婚当然是好的,宋弘盛那厮的为人我当然也看在眼里,只是,你有没有想过,他作为你的父亲,你们公司之间的那些合作又怎样在短时间内快速抽出来呢?”
“商人重利,我想你在生意场里沉浮的这几年应该也了解得透彻了,要先考虑将自己的利益最大化,慢慢抽身,然后再与他撕破脸。”
宋鲤站在后面沉默了一瞬,心说我的好外公你可说晚了,现在何止撕破脸,他快把渣爹本人给撕碎了。
至于自己求之不得公司利润被砍早日倒闭的心理活动还是别说出去比较好,宋鲤害怕老爷子听了之后会直接化身超级赛亚人举起拐杖清理门户。
“不过这些也都不是什么大事,不管是你的黎生还是陈家都没有跟宋弘盛牵扯过深,即便到时分家也不会到两败俱伤的程度。”
“还有一件事,我知道你是个死心眼的孩子,别去怪阿淼。”
“向淼文?怎么了”
宋鲤端起茶杯刮刮浮沫,稍微吹凉了一点正准备往嘴里灌,突然听见老爷子提及向淼文,有些不解。
“宋弘盛这几年行事越发嚣张了,又舍不得陈家带给他的利益,拖着喻梅不肯离婚,我就只好出钱找向淼文那孩子了,他的特殊体质你也是知道的,说起来这事儿也是我的不对,以恩情威胁人,你别对他撒气。”
“噗——!咳咳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