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听说以前牛家和陈家关系不错,你知道多少?”
七
牛轰死时接近七十岁,这人操劳一生,虽大大小小的毛病不少,却也没有什么大的病症。总体来说,尚算健康。
传闻牛家以前也不是大户人家,不过做点小买卖,那时候洛阳城最大的商户还是姓陈的富户。牛家比起他们简直是天上地下。
不过牛轰善于心计,手腕厉害,他找了无数人牵线搭桥终于攀上陈家,两家便开始了长时间的生意来往。
那时候牛冲早已成年,身为长子,成天跟在父亲身边学做生意,与陈家关系也很是不错。牛家甚至提到联姻,可惜陈家却婉拒了这桩婚事。
陈家大老爷死的那日,赶巧了是与牛轰喝完酒回家后发生的事。这一点当年袁鑫查的时候虽提出过质疑,可牛轰的不在场证明十分完整,他回家途中遇到过卖包子的大娘,对方收拾了东西正要离开,两人还起过冲突,回家后他与牛冲说了些生意上的事,期间有过客人上门,于是这客人和其他下人都是证人。
牛轰的嫌疑也因此被排除。
白云飞一口闷酒下肚,浓眉大眼衬着英俊的面容在灯火下仿若深藏不露的猎豹。
“这和我查到的差不多。”
平修正说得起劲,闻言翻个白眼,“那没了,我就问到这些。”
“……找孩子的事是怎么回事?”
平修摇头:“只知道他们这么多年来一直有这个习惯,据说是从十五年前开始的。”
白云飞一愣,“十五年前?”
平修转了转手里的佛珠,“我算过了,牛轰当年在家的时间正是陈家富户死亡的时间,前后误差不超过半个时辰,如果牛轰真的在家,来回的时间定然是不够的,但若是他请人或者……证人说了谎呢?”
白云飞抿起薄唇,“如果是我猜错了呢?”
平修放下佛珠,“是不是猜错你心里有数,牛家整整十五年的怪异行为,我可不觉得是巧合。”
白云飞兀自低头若有所思。平修喝了口茶,润了润嗓子,“其实我有个问题一直想问。”
白云飞有些走神,“问。”
“你说那些被抓的姑娘都在大牢内失踪,看守大牢的人呢?”
“……也失踪了。”
“失踪了几个?”
白云飞皱眉,“一个。”
听说那日是姓张的衙差看守牢房,当然其余还有三个人才对,但那三人不知为何都突然肚子剧痛,于是纷纷离开,只留下张姓衙差一人看守。而事情就发生在此时。
平修好笑:“白大人,你们那府衙也不小,关押犯人的地方离后门尚有段距离。哪怕是劫囚犯,一次性怎么抓走那么多人却不被发现?”
白云飞抬头看他,拳头不自然地握紧了,“你想说什么?”
平修定定看着他,面容平静,清透眼神仿佛直直看进了白云飞心底,将那点想躲藏的秘密照得无所遁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