拿出符纸的灵真道人,浑身气势顿时一变。
三张黄纸在桌上一字排开,只见灵真道人左手掐诀一指,一张符箓便凌空悬浮而起,右手则从旁边拿出一柄拂尘,手腕一抖,洁白拂尘如同活物一般盘曲。灵真道人随即便以拂尘须尾作笔锋,笔走龙蛇,符落符起,三张符箓俱是一气呵成。
画符已毕,灵真道人抚须收气,三张符箓各自落定。
符纸材质只是一般,但就连坐在桌对面的白古都能感受到,三张符箓灵光流转,正是神意饱满之像,灵真道长这以灵力为“笔墨”
的画符手段,比自已不知高出多少境界。
当面见到符箓大家出手画符,这可是极其难得的景象,众人此时也都安静下来,等着灵真道人介绍几张符箓的妙用。
阿黑莫名有些脸色发白,陈秋生给了个眼色:“去把何老请来。”
“诺。”
“两个家伙神魂稍弱,道长见谅。”
“理解。理解。”
众人正等着灵真道人继续展示符法,不料灵真道人在秀了一波操作之后,却又卖起了关子。
打了个稽首,灵真道人对陈秋生问道:“且容贫道多问一句,这段时日朔方城内城外,可有出现什么异象?”
放下手中茶杯,陈秋生坦诚相告:“朔方附近并无异样,几处聚风纳水之处百里范围内,都没有发现什么可疑之处。”
“像神魂受损的情况,一般情况下都会去那些风水宝地附近,方便调养恢复。”
灵真道人略一沉吟,说道,“一点痕迹都没有,事情恐怕不那么简单吧?”
“实不相瞒,这位狂徒的实力我们镇灵司亦是有所预料,如今确实有些担心狂徒背后之人,不知所谋何事。”
陈秋生神色不变,只是向灵真道人继续介绍镇灵司的安排,“要不都说公孙阳拜了个好师父呢。都晓得道长手段高强,在下这才托公孙阳将道长请来,还请道长,不吝赐教。”
陈秋生把话说到这个份上,灵真道人神色难免显得有几分凝重。
谈来谈去,没能撬开陈秋生的嘴让白古入门,看架势似乎还得把自已搭进去?
本来公孙阳需要在云州镇灵司历练个三年五载,这才第二年,接下来两三年在镇灵司的安排与考核,切实拿中了灵真道人的软肋。
虽然知道陈秋生也只是吓唬吓唬自已,但面对城隍庙以及镇灵司摆出的这副态度,黄花观,或者说任何一个大奉王朝子民,都已经没有了唱反调的余地。符修资质本就罕见,万一真出了什么岔子,这也确实是灵真道人以及黄花观绝对不愿意接受的事情。
眼神隐晦交锋,灵真道人主动表态:“贫道既是公孙阳的师父,更是大奉王朝子民。镇灵司看得起黄花观,贫道自然没有不搭把手的道理。”
“道长高义!”
陈秋生洒然一笑,“不如这样,我们镇灵司众人俱是仰慕道长已久,便请道长暂留朔方,短则半月,长则一月,正好就让公孙阳替镇灵司尽一尽地主之谊。”
“既然陈灵尉如此抬爱,贫道也只好恭敬不如从命了。”
灵真道人话锋一转,添了一句,“我这徒儿平日有些惫懒,不会耽误镇灵司平常安排的任务吧?”
陈秋生笑着摆了摆手:“公孙阳的实力与表现我们镇灵司内有目共睹,定然不会耽误正事,道长放心便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