吴氏感激地说,她越发觉得温鸣谦从骨子里透着良善。
不像宋氏,乍看好似菩萨一般,实则内里如蛇蝎蜂虿,是敢要人命的。
想到这里,她忽然间愣了一下。
有传言说温鸣谦害死了宋氏的大儿子,她以前也觉得有可能。
毕竟妻妾相争,一时冲动,朝孩子下手也是有的。
可在见识了温鸣谦和宋氏的为人之后,她不免产生怀疑。
一个为了私仇而把未出阁姑娘的名声垫进去,甚至不惜牺牲别人家的无辜孩子。
一个则得饶人处且饶人,处处顾全大局。
会不会那个传闻另有隐情?
温鸣谦母子两个被留下来用过了午饭,冯天柱死活不肯放宫长安回家,冯家人怕他犯病,便请求温鸣谦,留宫长安在他们家小住些日子。
温鸣谦便叮嘱儿子道:“你在这里万不可胡闹,一切都听夫人和小夫人的。”
“哎呀,二夫人你未免太多虑了。瞧瞧这孩子,多知礼多稳当。别看比我们家的小一岁,说话行事上还要老成许多呢!”
冯夫人笑着说。
“夫人可别太夸奖他,到底是小孩子,难免调皮。”
温鸣谦说。
“都说了是小孩子了,便是调皮些也无妨。”
吴氏说道,“你肯放心把他留下,便是信得过我们了。”
随后温鸣谦一个人坐了冯家的马车回府,一进门就觉得有些怪怪的。
回到自己院子,张妈赶上来说:“西院儿那个匆匆忙忙出门去了,听说是宫二出了事。”
“他怎么了?”
温鸣谦很感意外,宫诩这个人在外头是很谨慎的,轻易不会惹上麻烦。
“我打听的也不是很确切。”
张妈说,“应该主要毛病不在宫二身上,而是他原来的上司坏了事,他受了牵连。
是跟着他的人回来报的信,说忽然将他传去了刑部,一时半会儿怕是放不出来。”
“如今应该只是拘起来审讯,未必就真的有事。”
温鸣谦说,“不过也难说,往往在处理主犯的时候常会有人跟着吃挂落。这端看主审的人了,若是存心要找茬,也确实难办。”
“宋秀莲这回可是着了慌,估计急着去求他哥哥了。”
张妈撇嘴,“她那个专给赵王舔腚的哥哥,凭着一身帮闲本事,混了点脸面出来。必然想趁早托托关系,把宫二撕掳出来。”
“那就先叫她跑去吧,你仔细打听打听,咱们再知道得备细些。”
温鸣谦说,“你也可以去桑珥那里问问,让她帮着打探打探。”
张妈答应着出去了。
温鸣谦在冯家待了大半日,难免有些倦怠。叫了柳儿进来服侍自己,更换了衣裳,净了手脸,就叫她出去。
之后自己在妆台前用调制好的面脂仔仔细细的涂了手,脸,脖颈,然后去床上歇息去了。
宫诩出事,她不像宋氏那样挂怀,很快便酣然入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