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了头的云英显得更加温婉妩媚,真是娇花软玉,我见犹怜。
“是我失礼了,来的这样迟。”
宋氏笑着告罪。
“咱们这是家宴,不讲那么多礼数,你又怀着身子,行动自然慢些,不妨事的,快坐下吧!”
温鸣谦笑意从容,看不出她和宋氏有丝毫芥蒂。
“我和云英一样,还是站着伺候吧!”
宋氏忙说,她是极懂礼数的,又是在宫诩面前,怎么能失礼呢?
“你们两个都坐,这里又没有外人,何必拘谨?”
宫诩眉头舒展,满面春风。
“是啊!你们若是拘谨了,老爷也不能畅快,不是吗?”
温鸣谦说,“我今日设这一席,不为了别的,不过是为了咱们自家人坐在一起说说笑笑,陪着老爷解闷儿。老爷平日里忙于公务,并不曾好好地畅怀。
咱们能做的有限,有这样的机会,可该好好珍惜才是,也算是咱们向老爷贺喜吧!”
正说着两只喜鹊叽叽喳喳飞来,就落在水榭的翘檐上,翘着尾巴跳来跳去。
“哎呦!这可真是巧了,说着贺喜这喜鹊就飞来了。”
温鸣谦说,“真真应景儿。”
宋氏和云英在下坐了,温鸣谦亲自执壶给众人都倒了杯酒:“这是米酒,宋姨娘便是有孕也可以少吃一些,我问过了大夫,一两杯对胎儿无害。”
“怎敢劳夫人的驾,真是折煞妾身了。”
宋氏忙双手捧起杯子。
“快坐,快坐,都说了不要客气。”
温鸣谦轻轻按住宋氏,不让她起身。
又对云英说:“你要多向宋姨娘学着些,快快给老爷添丁。”
说着从自己头上拔下一只极为精巧的白玉钗子来,戴在云英的鬓边:“我已叫人备了许多的衣裳饰给你送去,你能得老爷的欢心,这是你的福分,要好生伺候着老爷,咱们家绝不会亏待你的。”
“夫人已经赏赐给我太多东西了,妾身实在有些惶恐。”
云英又感激又不安,“夫人这般抬举我,我真不知该如何回报您的恩德。”
“一家人就不要说这样见外的话了,咱们都是姐妹,把老爷服侍好是我们共同的本分。”
温鸣谦道,“我有内宅的一堆事务要打理,又要照管长安。宋姨娘有了身孕,还要经管着五少爷。你年轻貌美,正当为老爷解忧。我瞧着老爷如此喜欢你,我心中也自是欢喜。”
宫诩见自己的妻妾如此和睦,心中自然开怀。
这些日子他对温鸣谦也有了笑脸,云英是她亲自挑选买进来的,喜宴也是她一手操办的。
亲友们都称赞温鸣谦能干贤惠,她在外给足了自己脸面,在家里也处处合自己的心意。
因此在不知不觉间,宫诩对温明谦的态度也有了明显的转变。
这一顿饭宋氏自始至终都陪着笑脸,可只有她心里知道,自己食不知味,难以下咽。
她可以对外人说自己不介意,不生气。可是看着宫诩和云英两个含情脉脉,眉来眼去。又看着温鸣谦在一旁自在得意的样子,早已让她嫉妒得想要杀人。
回到蕊香居,宋氏坐下后冷笑一声道:“瞧见没有?当年的事他们可都忘了。姥爷曾无数次在我面前誓,此生他与温鸣谦恩断义绝,可如今呢?眼下就忍不住爱屋及乌了,往后更是不会留半寸跐脚给我。”
“所以说咱们得先下手为强。”
杨婆子说道,“这男人家哪有不喜新厌旧的?温鸣谦仗着自己是正室,随意就能给老爷纳妾。有云英那个狐媚子在老爷身边,又哪里还会记得您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