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何须自责?我们是两情相悦,她既觉得你淫奔不才,这罪名也应该我担着一半。”
宫诩冷笑,“她一向自视清高,好像这天底下只有她一个清白人。”
“老爷,不如这样吧!我就此死了,是不是她的恨意能消一些!她恨我,怨我,一次一次地害我。只要我死了她应该就不会再祸害人了吧?我死后也不敢含冤,只求老爷一定顾好宝儿。
若不然就将他放到老夫人身边养着,也不必费心思供他读书,只要保住性命就好。等到成人给他治上一处不大的宅院,让他清清静静过自己的日子去吧!”
“不许你胡说!什么死啊活的,你要和我白头到老的。还要看着宝儿登科,为官做宦,娶妻生子。”
宫诩沉声道,“你把这些糊涂念头都打消了!我说了,我一定会给你个交代。”
“可是我……我不愿意让老爷为难……”
“我不为难,我对她的心早已死了……”
“老爷,老夫人请您过去呢!”
宫老夫人打了人过来请宫诩。
“你好生养着,一切有我呢!”
宫诩双手稍微用力,按了按宋氏的肩膀,“若是你有个三长两短,我活着又有什么意思?”
“你吃了早饭没有?”
宫老夫人夜里没睡好,此时脸色明显不大好。
“儿子吃过了。”
宫诩其实没吃,可是他没有心思吃早饭。
“昨夜你让人把泠月阁看了起来。”
宫老夫人说话有些气喘,“你是怎么打算的?”
“杀人偿命!”
这四个字是宫诩从牙缝里挤出来的,“这般黑了心肝的妇人断断留不得。”
“你……”
宫老夫人看着自己的小儿子,无可奈何的说道,“你就不再查查了?”
“那依老太太的意思呢?”
宫诩问。
“不如再给些时间,一来能把事情查的更清楚,二来也给她些时间反省。若是她能够主动认错,岂不是更好?”
“依着我的意思,把她吊起来用马鞭子抽上一顿,不信她不说!”
宫诩甚至想对温鸣谦用刑。
“断断使不得,她好歹是你明媒正娶的妻子,怎能如此折辱于她?便是她真的做下了恶毒的事,你可以取了她的性命,可是不要折磨羞辱她。”
宫老夫人正色道。
“母亲,你同意让她偿命?”
宫诩追问得有些急切。
“你已经起了这样的心思,不是吗?”
“可以说儿子心意已决。”
“我老啦,有些事不便做主了。”
宫老夫人长叹一声,如暮色沉沉,“但我还是想说,无论如何再给她一些时间,毕竟4人命关天呐!”
“那就先把她和桑珥分别关押起来,等什么时候秀莲好一些了,也再查不出什么别的可疑来,”
宫诩深吸一口气,“就让她尘归尘,土归土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