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将野外人人谈之色变的感染当做一种时尚,为自己的精神图景中出现新的有趣的玩意儿而相互攀比。
多么可笑的世界。
多么可笑的研究所。
面对外面的求助的平民,他们清除异变的缓释剂少得可怜,然而却又成箱成箱地搬运到权贵们的府邸中去。
所有分配的资源都被以各种各样的名义瓜分掉。
他成为清障者,至少可以清清白白地得到属于自己的那一份,那么他想要如何分配,都是他自己的权益。
墨晖讨厌研究所,所以他不愿意占他们一分的便宜。
“别说了,总之,我不同意。”
唐明泽回到自己的座位上:“你的申请无效,考虑清楚了再过来。”
“长官,我真的已经考虑清楚了。”
偏偏墨晖眉眼冷淡,他弯腰将弄乱的书桌收拾得妥妥帖帖,礼貌地将一份新的申请书再一次递到了他的面前。
执法官:“……”
他有的时候就是拿这个人没办法。
在学院的时候,墨晖就是这样,所有的老师都喜欢他,但是所有的老师也都想改变他。
罕见的天赋、俊美的姿容、显耀的家世,却偏偏执拗得过分。
墨修明上将曾经有多为他的儿子感到骄傲,此刻就多为他的儿子感到头痛。
执法官摇了摇头,无奈地签上自己的名字:“我只祈祷墨上将不要杀了我就好。”
“您放心,我会亲自和父亲说明。”
墨晖将申请书折好,收入怀中。
他的心情终于变得轻快了许多。
墨晖想,强壮的体质让他能撑起足够他在细雨中来去的精神力护罩。
既然不会被感染,那么,他的缓释剂就失去了用处。
或许,他可以将这些缓释剂——
都给虞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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处理完交接事宜后,墨晖打开家门。
已经很晚了。
“抱歉……”
墨晖想说,他好像回来晚了。不知道他喝了营养剂没有,就在冰箱最上层。
打开灯,房间里却空无一人。
桌面被收拾得干干净净,小床也被收好。
床单铺的整整齐齐,没有一丝褶皱。
好像从来都是他独自一人居住,没有出现过任何不同。
墨晖将带回来的两罐啤酒放在小桌边。
他还带了一份炸鸡。
因为第一次分化是一件值得庆祝的事情。
但是,他想要为他庆祝的人却没有回来。
或许是什么事耽搁了?
墨晖坐在床边,等了很久。
街灯灭了。
所以……
是找到满意的工作,不会再回来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