余姐轻轻颔了颔首,“那你小心一点。”
“恩。”
夏子悠随之步入电梯。
看着电梯门关闭,余姐这才无奈地摇了摇首,蓦地,余姐移至电梯门口按下电梯向上的按钮。
夏子悠步出电梯后才发现她因为急着离开而将装着护照的包包遗落在了三十六楼,她转身着急地按下了电梯向上的按钮。
电梯正被人使用,她失去耐性地看着电梯上升的数字,倏地,她发现电梯在九十八层停了几秒,而后才向下。
她曾经呆过“谈氏”
,她知道谈易谦喜欢将总裁办公室安排在整栋大厦的最高层,因为那里最适合做三面环绕的落地窗,而谈易谦总喜欢独自站在落地窗前。
此刻电梯在九十八层停驻,这说明有人来到了九十八层,但据她所知,如果不是公司的高层,总裁的专属楼层是不允许职员随意进出的,而谈易谦并不在公司,又有谁会去九十八楼呢?
她意识到这一点时,电梯门正巧开启。
她没有犹豫便按下了九十八层楼的按键,内心随着电梯的攀升而开始有种说不上来的忐忑。
数秒后,电梯在九十八层停驻,夏子悠快速步出了电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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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也不知道她明明要到三十六楼拿护照最后为什么会直接来到九十八层……
其实她此刻心底所想的就是谈易谦有可能就在九十八层,但她知道不可能,因为她相信余姐。
可是随着她愈来愈靠近总裁办公室,她能够见到谈易谦的预感就愈来愈强烈……
终于,她的步伐停驻在了总裁办公室的房门前。
未等她伸手敲门,她的耳畔便隐约传来办公室内的谈话——
余姐正以恭谨的语气禀告道,“总裁,夏小姐已经走了……”
谈易谦淡淡地应了声,“恩。”
站在门外的夏子悠清晰地听见了他们的对话,再也无法控制住自己情绪的夏子悠终于伸手推开了办公室的房门。
霎时,正想要转身离开的余姐惊愕地见到了此刻站在办公室门前的夏子悠。
谈易谦正坐在办公桌后,表情一贯的淡漠冷肃。
余姐惊恐地逸出,“夏……夏小姐?”
夏子悠紧紧地咬着唇瓣,闪烁着水光的眸光一瞬也不瞬地凝睇着坐在办公桌后的他。
他漆黑的眼眸睇向她,冷然表情依旧没有太大波动。
余姐即刻转身向夏子悠解释,“总裁,我真的没有对夏小姐说您在这儿……”
谈易谦挥手示意余姐退下,“你先下去吧!”
余姐神色忧虑地退出了总裁办公室。
夏子悠的眸光足足直视了谈易谦数秒,最后才缓声开口,“你明明知道我在楼下,却要余姐骗我?”
谈易谦兀自靠向椅背,调整了舒适的坐姿,轻淡逸出,“你这是在质问我吗?”
看着他一副无事人的态度,她哽着声逸出,“我知道我不该来找你,但你应该已经从余姐的口中听说了我来找你的原因……你为什么不肯见我?”
谈易谦慢条斯理地逸出,“我记得我说过我不想再和孩子有任何的关系,而你也答应过我。”
夏子悠看着他冷漠的俊颜,心狠狠地撕扯过一丝疼痛。“我知道你讨厌我,也知道我不该来找你,可是,了然也是你的孩子,她现在正处于危险之中,你怎么可以袖手旁观?”
谈易谦俊眉挑起,不以为然地逸出,“夏子悠,我记得你曾经是一个为了钱可以连孩子都弃卖的女人,此刻怎么能够在我面前表现出一幅慈母的模样?”
夏子悠猛然忆起了半年前她为替唐欣掩饰而在他面前伪装成一个卑劣无-耻的女人,她居然忘了他一直都是这样地看待她。
夏子悠说出了一个合理的借口,“虎毒不食子,我可以要钱而不要孩子是因为我知道孩子跟着你也会过得很好,但是你怎么能够眼睁睁地看着了然出事而选择什么都不做?”
谈易谦冷哼一声,“你拿走我一亿的时候就应该清楚我不想再和这个孩子有任何瓜葛,而且,这个孩子是你私自决定生下,至始至终我都不认为这个世界上有我的孩子存在。”
他说的每一句话都好像针刺一般扎进她的心底,她痛得无法呼吸,鼻子一酸,眼泪终于无法控制地夺出眼眶。
她看着他淡然的面容,哽咽逸出,“是,孩子是我选择生下的,我也拿了你那一亿,我的确没有权利再要求你为孩子做什么……”
这一秒谈易谦直起身,兀自捞起西装外套,“你明白就好!”
看着他迈开步伐似乎要离开办公室,她倏然扯住了他的手臂。
他的步伐停驻,眉宇间的褶皱明显不悦,“我想我已经将话说得很清楚了!”
她紧紧拽着他穿着衬衫的手臂,这一瞬间不再想要在他面前丝毫的尊严和高傲,她凄厉地哭声,“易谦,我求求你救救了然……我已经想过所有的办法了,除了按照绑匪的意思找你,我真的不知道该怎么办……”
这似乎是她得知她入狱的真相后第一次在他面前落泪,亦是她第一次不去刻意维持疏离和冷淡发自心底地叫出他的名字……
他知道,若不是她真的已经“走投无路”
,以她平日在他面前即便表现出卑劣不堪也要维持的倔强与骄傲,她绝不可能允许自己再在他面前如此的低身下气……
他的心狠狠地揪紧,疼痛犹如虫嗜般蔓延至他身体的四肢百骸。
他停顿了一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