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咦,笛声?」
听见熟悉笛声的陈采宁停下了脚步,他确认了笛声来自林子的另一个方向,于是回身步回了湖岸,往笛声方向走去。暂时免了杀身之祸。
「卲谦!邵谦!」
他停在一栋看起来有些怪异的木屋子前,屋里透出灯光,而他也确定笛声是从这间屋里传出来的。
「邵谦!」
笛声停止,纸门突然打开,穿著一身墨绿色苗装的邵谦就站在门内,不过他那张漂亮的脸上带有不悦之色。
「我不是要你别来找我?快回去!」说完这句话立刻关上门。
「开门啊邵谦!我有话跟你说啊!」陈采宁不死心地在门外吼叫道。
「这猪头凡事都要那么大声吼吗」
邵谦打开门,抓着陈采宁的衣襟用力将他拉进屋内,随之立刻迅速地将门关上。一进屋子,陈采宁立即被地上那幅苗人吹笛的画所吸引。
「咦?这画」
「这个地方你不能来的,现在立刻走!」
「我明天就要走了」
「明天?」
「我是来向你道别的,不过,我一定会再回来找你的」
陈采宁握住邵谦的手道。
「拜托你!别回来」邵谦却用力甩开他的手。
「可是」
「有人来了!」
看见门外的影子,邵谦连忙将陈采宁拉到一只大水缸旁,低声道:
「快躲进去,妈妈桑的鼻子很灵,不过你躲在水里她就闻不见了!」
「又又要到水里」跨进水缸中的陈采宁面有难色。
「少啰嗦!小心我宰了你!」
没等陈采宁说完,邵谦一只手很粗鲁地将陈采宁的头按入水中。
门打开了,走进一位穿著汉人长袍的少年,细细的丹凤眼微微往上吊,和邵谦的外族风貌完全不同。
「邵谦前辈。」
穿著长袍的少年用带着娘娘腔的做作口气叫道。但尽管嘴里叫得恭敬,但脸上却一副充满敌意的表情。
「章义,我知道妈妈桑等得不耐烦了,我等会儿马上就出去」
话未说完,一阵怪风吹开了房门,只见一个黑影扫来,一个身材高大,身穿绣金边的华丽袍子,长相半男不女的凶悍中年人已站在面前。
「妈妈桑」
「啪!」
妈妈桑二话不说举起手用力往邵谦脸上甩去,又长又尖锐的指甲在邵谦的脸上划出一道细细的血痕。
「你这贱人,竟敢被着我收藏男人!」
妈妈桑抓住邵谦的肩膀,力道之大让邵谦觉得仿佛肩膀的骨头要被捏碎了。
「我没有」邵谦咬着牙回答。
「还想抵赖!?我现在已经有了证据了!章义!」
一旁的章义幸灾乐祸地从袖口掏出一块布丢至邵谦面前。他拾起一看,竟是自己留给陈采宁的那块布。
「死陈采宁」
紧紧握住想要揍人的拳头,邵谦在心中暗叫不好,但这个关头绝不能多说什么。
「你竟敢写这种东西给别人,你这样做,分明是在跟我做对!」
说完,不知从哪变出一根又粗又长的鞭子,开始往邵谦身上打去。
「贱鬼!你忘了我当初是怎教训你的吗?你敢再这么做,小心我毁了你的骨
灰,让你烟消云散。永不得超生!」
妈妈桑每说一句话,就加重了他手中的鞭,可是每一鞭都避开了邵谦的脸,因为妈妈桑就是靠邵谦这张脸为她找食物的。
邵谦忍着皮肉之痛不吭一声,虽然他是鬼,但妈妈桑的鞭子却能让不怕痛的鬼身感到万分疼痛。妈妈桑似乎越打越快活,她一面鞭一面大叫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