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过逼仄的暗门水道,直至看到一个亮光口,宋完青断定出前面就是祭台和闸口了。
马上就要看到阔别已久的“白山俞”
了,宋完青兴奋得左眼发了疯一样的疼痛,痛感刺激了他的激动情绪,兴奋也相反的麻木了他物理上的疼痛。
然而他迈出暗道的最后一步,身入光亮时,整个人立马定在了原地。
“看到本尊很意外吗。”
赫连坐在祭台前,周遭已经布满了人,从陆压到大大小小的天将,可见对方埋伏有些时候了。
“怎么,上尊也记得今天是家师的忌日,特来祭拜的吗?”
宋完青不慌不忙道。
赫连目光不定,一会儿看看人一会儿看看两侧,“自然是不敢忘记的,不过本尊来此之前,倒是去了一趟白师叔的仙陵。”
话已经撂在这,宋完青不得不摇头叹了叹,“看来上尊是不打算给在下让这个路了。”
出手
“为了希望渺茫的已故之人,甚至不惜拿自己的师弟做赌注吗。”
赫连十指并拢,耐人寻味道。
宋完青走到祭台中间,用余光环顾四周说:“一码换一码,这与引楼有何干系,在下既然能做此决定,自然有万全准备。”
铿锵一声重锤,身着精甲老将陆压怒气难压,公然指责宋完青道:“这天上地下,古往今来,除了一命祭一水,何来万全之说!”
“陆元帅都来了,看来今天宋某是凶多吉少了。”
宋完青自嘲道。
赫连打量宋完青有一会儿了,不知为何开始感觉到了几分古怪。
“天河乃三界万流,先司以身换得今日平和,若为了尔等一人之私就赌上三界安宁,那先司之死岂不是白白牺牲了。”
赫连说。
宋完青摩挲着手心里的玛瑙,不耐烦道:“上尊怎么就认为这天河非开不可呢。”
“废话!这神杵一摘天河不就开了吗!”
陆压怒不可揭,举着长戟指道。
宋完青没有理会陆压,又继续说道:“天河由祭身者顶水只是历来案例,在下不至于愚钝到冲着开河的准备来。”
站在人群后边的李闲灯此时现身前列,怪里怪气附和道:“说得倒轻巧,真开了你宋完青一个人顶得住吗?”
“今日看来,那在下就是别无他路了。”
宋完青看这阵仗,心里暗暗呼了口气。
赫连每每看到宋完青遮住的那只左眼,他就会下意识的摸摸自己的右臂,一种似曾相识的感觉让他感到一阵又一阵的不安。
“师兄。”
宋完青有些愕然的看着叫自己师兄的赫连。
介于这种错觉,赫连起身走至宋完青面前,选择了语重心长的劝说:
“本尊肯叫你一声师兄,不仅是看在你我曾是同门的情谊,也看在本尊对你本事的认可,今日师兄若能迷途知返,师弟对今日所有既往不咎。”
“倘若师兄铁了心要把白师叔带走,不怪师弟手下无情了。”
宋完青目光后移,隐隐约约能看到人群后方的阀门口上的神杵一角。
他将手中的玛瑙收至袖中,不为所动道:“如果师兄记得没错的话,出梅山后我与师弟你似乎从未再交过手。”
“没错。”
赫连小幅度的点了两下头。
“不过在梅山的百年间,我记得师弟似乎从未赢过师兄一次?”
宋完青这话还没落下,两人就已经举起手掌不约而同的向对方发出走偏锋的一击。
……
祝引楼几近绝望了,他能看到楼外的一切煞色,却一步也迈不出这登雀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