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以为辛灵不相信的,是自己的实力。眉毛一挑就是一声蔑视地冷哼,起声极响落音却轻了:“方羽青能给你续命,叫你起死回生,本王难道连一只公鸡也救不活?”
手再不耐烦地一扬,捆住辛灵的铁链瞬间全部落地:“本王要出去走走,还不跟着伺候着?”
他说着就起身往门外走,跨出门槛外却停住了——后头没人跟上来。
冥狱极艰难地挪回头,像是怕面对让自己难堪地景象。可是回头看到的,却是辛灵站了起来,低头垂首道:“是。”
“还不快跟来?”
他一拧眉,狭长的眼睛也跟着往上挑,似不高兴。
※※※
“呵呵,你以为本王连这点本事也没有?”
冥狱瞧着辛灵先凝视公鸡,从冠子看到爪子,又抬起头直探冥狱的目光——不自知地眨眼,暴露了她的不相信。
他眉毛一挑就是一声蔑视地冷哼,起声极响落音却轻了:“方羽青能给你续命,叫你起死回生,本王难道连一只公鸡也救不活?”
手再不耐烦地一扬,捆住辛灵的铁链瞬间全部落地:“本王要出去走走,还不跟着伺候着?”
冥狱说出去走走,却专拣难走的地方,不是陡峭要攀爬,就是急险的下坡。——他好像故意要为难辛灵,只要她稍微走得慢了,便是一顿责骂。辛灵却一路都不顶嘴一句,冥狱却似乎更加生气了,他一会又说走得热了,责备辛灵不知伺候周到。
“那奴婢回去给大王拿羽扇。”
“唉,不必会去。”
冥狱听到她要回去,伸手就拦。眼底闪过一丝躲躲藏藏的光,手掌一翻化出一把羽扇:“就拿这个,替本王扇风!”
“是。”
……
“你怎么搞的,扇得一会用力一会不用,而且你看看,这里风这么大,还用扇么?本王看你,是存心想扇凉了本王!”
“是奴婢的不对,还望大王饶恕。奴婢这就回去,给大王拿件披风。”
“唉,不必……就拿这件,替本王披上吧。唉,对了,小心着系,不要碰到了本王!”
……
又走了一段路,冥狱又回头骂她:“身为奴婢,走了这么远的路,也不问一声本王饿否!”
“大王饿否?”
“你!哼,本王自然是饿了。”
“奴婢回去给大王拿食。”
“哼,你要回去了再来,本王早就饿到不饿了!”
“既然这样,那奴婢就回去一趟,再空手过来,大王就不饿了!”
冥狱半百刁难,辛灵却觉得可笑——可明明可笑,她怎么也跟他一起赌起气来?
“不用回去,不用回去。”
路边突然有个老头儿的声音冒出来,辛灵细听,是从身边那株大树里发出来的。这树不高,却树干粗壮,枝叶峥嵘,要数人环绕才抱得住。若不仔细观察,发现他说话的节奏同枝叶摆动地频率一样,断然看不出它已修炼成妖:“大王如若不嫌弃,就先吃些老夫这里的果子吧。”
老树妖说着,四枝本来遒劲的枝干忽变得比柳条还要柔软,携带着干顶的两只蓝果降下来,恭恭敬敬递给冥狱,就好像一个下臣拿手捧着。
冥狱用手摘了一只,又摘一只,朝着辛灵伸臂,似要分给她,却又收回来自己把两只都吃了。而后看一眼前方两条道,一条宽敞阳关,一条只一线天窄,石子杂乱,还是个陡峭的下坡,那路两边生满古藤,似荆棘的样子却不长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