浮香諾諾應是。
班馥道了謝,又最後看了一眼緊閉的殿門,轉身走了。
鄧顯望著走遠的裊裊背影,忍不住嘆息一聲。
這會兒對班馥,他倒全然沒了之前不好的觀感,只覺這傻姑娘好像當真對殿下挺上心的。
可惜了。
他收回視線,重回了太子寢殿。
楚越剛好出來,他退避到一邊,笑著說:「楚大人慢走。」
送走了楚越,鄧顯邁步進去,殿下微微閉眼,正靜靠在椅子上小憩。
鄧顯放輕腳步,將筆盒輕輕放在書案上,正要退出去,卻見元君白慢慢睜眼,目光落在筆盒上定了片刻,伸手輕輕摸了摸筆盒表面的梅花花紋。
「她的傷勢如何了?」他低聲問。
「回殿下,請了太醫過來看過了,傷口比較深,需要靜養些時日。」
元君白「嗯」了一聲,像是隨口吩咐道:「這些時日她的飲食需得看顧一下,定期也請太醫過來,為她複診一下。」
鄧顯一一應下。
元君白頓了頓,又道:「府庫里的雪肌膏找出來,給她送過去。」
女孩兒最是怕身上落下傷痕。
雪肌膏有腐骨生肌之效,最是合宜。
可鄧顯聽了,心中越發納罕,不是說再也不召見了嗎,怎麼感覺還挺關心她的?
*
在屋子裡悶躺了大半個月,班馥的傷勢好了不少,感覺又活過來了。
這日陽光正好,園中海棠花開得嬌艷欲滴。
不少美人都出來閒逛,圍著涼亭而坐,吃糕點、講事兒。
班馥被邀請參加,免不得被問詢一番和殿下一同去參加花燈節,怎麼會負傷回來之事。
這些實情自然是不好說給她們聽的。
班馥隨意編了個藉口,說路上碰到剛逃出牢獄的兇徒搶劫之類的,她說得有頭有尾,倒是沒有一人起疑心。
只有安詩雨酸不溜丟地說了一句:「依你這麼說,你還救了殿下不成?」
班馥一笑:「姐姐認為有何不妥?」
「吹牛皮也要適可而止,你真當殿下身邊的護衛是虛設不成?」安詩雨捋了捋垂在耳邊的長髮,嘆了口氣,假裝漫不經心地說,「你也不必辯解,我可不耐煩聽,今夜我就去問問殿下,是不是有個撒謊精在攬功。」
「郡主要去見殿下?」有人問。
安詩雨隱晦一笑,高傲與得色盡顯在臉上。
她身邊的跟班插嘴道:「各位還不知道吧?今日一早,鄧總管派人過來,讓安姐姐好好準備準備,今晚要去侍寢呢。」
不少人發出艷羨的聲音。
班馥垂眸,不甚在意地抿了一口茶。
她這副風淡雲輕的模樣,怎麼看怎麼叫安詩雨不舒坦,她冷笑一聲,擰開了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