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己做了什么,自己心里清楚,还有脸在这跟祖母大呼小叫,苏慕烟,这便是你的教养吗?”
陆君礼漂亮狭长的眸子里闪现怒火,白皙的脖子上也青筋凸显。
“教养?难不成自己无辜被冤枉,平白无故便被罚去跪祠堂,连辩解一句都不行?便是侯府的规矩,便是你侯府世子的教养?”
苏慕烟当仁不让地怼回去,眼里的蔑视藏不住。
如今,还想让她像上一世一样,什么都是以息事宁人为准则,宁可自己受委屈也不愿意和她们发生矛盾,最后一再退让,直到退无可退,她们却还不满意吗?
那这两辈子,她也算白活了。
因为指责陆君礼,老夫人和王氏都变了色。
王氏首先说:“烟儿,你怎能如此说自己的夫君?这件事,祖母罚你,自然不可能是毫无缘由,我们不说出来,也只是为了给你留几分面子。你怎么能如此不分是非,竟对这长辈和夫君大呼小叫?”
这是想用长辈之礼还压她了。
给她治个大不敬之名,确实可以让她去跪祠堂,抄佛经。
苏慕烟肃然道:“自古夫妇一体,他既是我的夫君,自当维护妻儿老小,可你们也看到了,从头到尾,夫君对我没有半分信任,没有为我说过一句话便罢,还话里话外暗示我犯了大错。
我的家教不是让我在是非黑白面前糊弄,也不是让我遇到事情像个缩头乌龟般贪生怕死,若是我苏慕烟确实犯了大罪,甘愿受罚,可究竟是什么,烦请祖母、母亲、夫君直接拿出证据来。
我作为苏太傅嫡女,虽娘家遭难,但也不是那随意欺辱之辈。昔日所受的教育中,除了纲常伦理,也有明辨是非。
今日,请恕媳妇定要辩个是非黑白,看看媳妇进了侯府,到底做错了什么,让夫君如此诋毁。”
这话字字在理,苏家的事并不能说明苏慕烟的人品,圣上发派苏家,也未曾责怪过苏慕烟什么。
如今,他们也不能因此而随意说她的不是,若是有别的缘由,也需要拿出证据,而不是凭着一面之词便定她的罪,惩罚她。
可陆君礼就是没有证据。
方才有一波人回来,并没有找到切实的证据,甚至提到说见过苏慕烟去永安王府。
若真的她是去那儿,这事反倒不好说了。
总不能平白无故说苏慕烟的那个野男人就是季凌烨吧。
且不说是真是假,若是这般给苏慕烟定罪,便是直接让季凌烨给安上了个私通人妻的罪名。
那可就将人得罪得死死的了,别说药,恐怕日后连永安王府的门都进不去。
苏慕烟说要证据,如今一时半会儿根本也拿不出任何切实的证据。
一切都只是猜测。
老夫人虽然觉得苏慕烟无礼,可到底人是她叫过来的,也确实没有什么切实的证据说明苏慕烟私会外男了。
派出去的人也陆陆续续回来,说找不到男子的线索。
事情一时有些僵持。
原本目的就是找错处拿捏她,也确实可以用不敬之名,对她小惩大戒,可这就有点舍本求末,大不敬之名可胁迫不了谁。
若是她真的没有私通,闹得太过,反倒适得其反,非但不能让她有点忌惮,搞不好还会让她产生逆反之心。
那样一来,礼儿的腿,就更难了。
老夫人看着王氏,想让她拿个主意。
王氏又看着陆君礼,询问现在该如何是好。
“今日巳时末,你去了哪里?”
陆君礼还是觉得事有蹊跷,坚持认为苏慕烟的行为举动肯定有猫腻。
苏慕烟被这样一问就全明白了。
陆君礼查到了首饰铺,知道她暗自离开的事情,估摸着以为她是偷偷去见了什么人。
难怪这么兴师动众,敢情是以为抓到她这个把柄呢。
但她也猜测他们定然是没有找到什么实质性证据,一直说些不痛不痒的,莫不是……
拖延时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