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徵哥……”
“不愿意?”
陈徵起身,路过他身边,“钥匙给我,你好好玩。”
“别别别,我送你回去。”
陈老爷子寿终正寝后,齐繁就把陈家铲平,陈敏仪被送进jg神病院,待久了jg神再正常都开始不正常,天天念叨着要儿子要儿子,
可是陈徵没有回去,听到这些消息的时候,只是沉默着把杯子里仅剩的酒一饮而尽。
尔虞我诈这么多年,突然大家都有了结局,就他没有。
“你往后活着的每一天,都是对你的报应。”
阮冬离开前,对他说的最后一句话,像是诅咒,又更像是预言。
他浑浑噩噩的每一天,都像是被困在牢笼里无能为力的饕餮,就连能梦到她,都是奢望。
陈徵回到家,就把手机丢进了泳池里,手机甚至来不及最后一次亮屏,就彻底si机。
他脱掉了所有身上物,把自己泡进了浴缸里,直至水淹没头顶,他也没有反抗。
混沌之间,他仿佛看见了她。
记忆中如出一辙,可是他看不清,梦里也这般看不清,他们之间这么多年,竟然能留作念想的一张照片都没有。
“陈徵,陈徵,陈徵——”
她叫着他,好急切,可是陈徵说不出话,沉默地看着她,看着她向自己走近,忽地,她一用力,把他推出了光亮外。
陈徵喘着粗气冲出水面,赤红的眼里尽是绝望。
只差一步,只差一步他就能看见她,就能跟她远走。
寒春,陈徵坐在yan台的摇椅上,身上的浴袍松松垮垮,头发还在滴水,可是他静静地任由泪流。
2015年3月11日,陈徵的遗t在家中被发现,他穿得妥帖,静静地躺在床上,床边柜子上放着一瓶开着的安眠药,里面已经所剩无几。
他还是没有活过30岁。
宋玉没有报警,只是忍不住在床头痛哭起来。
房子永久封闭前,宋玉请人来把家中的物品尘封,清洁工问书房里的保险柜不知道怎么解决。
宋玉循着脑子里的记忆,打开了保险柜。
里边东西很少,躺着一枚已经设计镶嵌好的蓝钻戒指,和一张纸。
算不上是一封信,字迹潦草,涂涂改改,可是宋玉一眼就看出了是陈徵的。
‘该怎么做,她才会嫁给我?’
‘叶琬沂,你名字好难写。’
‘长这么大,居然要为求婚感到发愁。’
‘算过了,3月14日,是个好日子。’
……
宋玉看到这里,彻底崩溃,瘫坐在地上痛哭起来。
原来他的离开不是突然的决定,是蓄谋已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