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未名有些意外,随后的敲击逐渐顺遂自然,周成峰没有教,她也自然而然弹了出来。
周成峰眼里有惊讶,他说:“不错。”
江未名接着弹,她沉浸在节奏中,直到一曲结束,她才停下来。
她看着周成峰,“好熟悉,就好像曾经练习过千百次一样熟悉。”
“也许,你曾经学过。”
“也许吧。”
她记不清了。
江未名换了谱子,试了试音调,又弹了几乐曲,她想,她对钢琴是真的熟悉,她之前一定会,只是忘了。
江未名弹了五乐曲,周成峰跟她合奏了三,他们是第一次合作,却也意外的默契。
弹了一会儿,江未名胳膊有些累了,她停了下来。
周成峰右手碰了碰她指尖,见她没反应,然后覆在她手上:“休息一下吧,明天还可以弹。”
江未名抽回手,她道:“嗯,那我上去睡觉了。”
说完,江未名起身离开,周成峰拉住她胳膊,“等等,给你看一样东西。”
江未名疑惑的皱眉,她又坐了下来,“什么?”
“好久没回这里了,刚才在二楼找到了这些。”
周成峰从口袋里拿出一叠照片,他抽出上面的一张放在钢琴琴键上。
照片中的人三十多岁的年纪,满脸是血,四肢被绳索缠着,身体倒在大火中,双腿被烧没了。
江未名瞪大了眼睛,周成峰又在旁边放下第二张照片。
是一张被爆头的照片。
然后是第三张照片,里面的人浑身是血趴在地上,红色血污遮不住他藏蓝的警服。
第四张照片,是三具堆在一起的尸体,他们脸上都是血,看不清脸。
第五张照片上面的人,缺失左臂……
……
白色的钢琴上面放满了照片,一共三十六张照片,四十四条人命。
周成峰问她,“你看看,有印象吗?里面的人有认识的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