乌兰抱着手,说了一句汉话“瞎掰。”
十分标准,字字清脆。
阮久瞪大眼睛,万分震惊“你竟敢这样跟我说话”
乌兰捏住他的脸“快点吃,吃完我要收拾了。明明就很不想走,还一直骗我说想走,说得我真的信了,口是心非的小混蛋。”
“啊”
阮久气急,使劲甩了甩脑袋,把他的手给甩开,“你再这样,我就告你”
乌兰使劲捏他,把他像小泥人一样拧来拧去。
阮久也伸出手捏他,但是手不够长,被乌兰反手就按住了。
外面人听着,只当他们是在吵架,更加担心。
阮久这几天就没怎么下过马车,整天在马车里吃了就睡,睡醒了就吃。
他觉得自己的小肚子都出来了。
这天吃完早饭,乌兰把碗筷收拾好,马车继续启程。
两个人坐在马车里,烛光幽幽。
阮久抱着手,懒懒地靠在软垫上。乌兰问他“王后不睡觉了吗”
“我又不是小猪,吃了就睡。”
说起小猪,阮久就又想起赫连诛了。
“已经是第三天了,小猪还没来。”
阮久问道,“乌兰,你是不是忘记留信了”
“不应当啊,我明明把信放在寝殿的大桌上了,大王不会看不见的。”
“完了,我真的要回去了。那就等我们回了大梁,再折返回来好了。”
“亏王后想得出来。”
“要是三天前,我还能跑一跑。但是现在”
阮久低头捏了捏自己的小肚子,“我可能跑不动了。”
“”
乌兰瞧见他的动作,有些无奈,“怪我。”
他们正说着话,忽然听见外面传来吵闹声,马车也停下了。
“是不是小猪来了”
阮久趴到门上,然后被乌兰拽开“我出去看看。”
没多久,乌兰就回来了。
他只说了一句极其简单的话“柳公子走了。”
阮久点点头“我听见了,已经离大梁不远了吗”
“是,已经到溪原了。”
“这么快”
“日夜兼程,途中还换了好几次马,肯定走得快。”
柳宣一直都是这样,很会权衡利弊,审时度势。
刚离开尚京时,离大梁还很远,他不认得路,更不知道赫连诛有没有派人追上来,所以他要借用太后留下的人的庇护。
现在已经快到了,他也就不用和他们一起走了,这样反倒引人注目。
至于他一直梦寐以求的封侯拜相,可能要过一阵子才能实现了。
阮久倒也不觉得有什么,柳宣性格如此,也很早就同他分道扬镳了。
但是出了这件事情,阮久也没什么说话的兴致了,抱着枕头,一个人盯着马车顶呆。
十六岁与十八岁的经历实在是太不同了。
十六岁之前,他在永安城里,和一群朋友们嘻嘻哈哈的,遇到过的最大的事情就是被父亲打手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