尽管如此,白英还是忍不住偷偷看了一眼又一眼。
取下插在沈傲膻中穴的长针时,她还顺手抹了一把沈傲结实的胸肌,引得对方战栗不已。
白英装作无事发生的样子,低头整理着药箱。
耳畔响起沈傲低沉沙哑的嗓音,“我没有答应要娶你,所以我们两人之间也不存在什么婚约,我会找机会跟那些人解释清楚。”
闻言,白英心头一紧,难道沈傲不喜欢她?
她只能强装镇定地抬头,“你要是真的不同意,刚才怎么不说话?现在再说不觉得晚了吗?你分明是在口是心非。”
说着,白英眼圈泛红,气呼呼地控诉道:“更何况你刚才都亲我了,难道你不打算对我负责吗?”
沈傲:“……”
他寻思好像主动的人也不是他。
看着面前楚楚可怜的姑娘,沈傲颇感头痛地揉了揉眉心,“我是怕你将来会后悔。”
后悔吗?
白英想起上辈子沈傲最后对她说的那句话。
她定定望着沈傲,脸上的神情不再是刚才的无辜,而是坚定,娇俏的嗓音也变得抑扬顿挫,“我只知道,如果我不这么做才会真的后悔。”
沈傲的心无端地颤了颤,他移开望向白英的目光,低声道:“如果将来你后悔,只要和我说一声,我会放你离开。”
这个人怎么总想把她推远呢?
白英有些气不过,故意朝沈傲走近了几步,“你身上的药效还没完全解掉,真的不要我帮你吗?”
沈傲本来都快忘了这茬,经过白英这么一提,体内气血又开始燥热起来。
尤其是伴随着二人距离的拉近,白英身上淡淡的药香气涌入鼻腔,刺激的他更加难耐。
好在刚才的针灸对他还算有用,消了大半的药效,加上他常年在军中训练,抗药性远超常人,现在还能撑得住。
沈傲皱眉道:“你……离我远点儿。”
瞧着沈傲的脸又开始发红,白英也不敢继续刺激下去,往后退了两步,“那个你还有事吗?没事的话,我就先回去跟我家人提咱俩结婚的事儿了。”
按理说,定亲需要男方到女方家下聘,可是沈傲是下放到农场的坏分子,不能离开农场半步,就算是结婚也不行。
尤其是像沈傲这种下放劳改的分子,也没有工资,每个月只有少到可怜的劳动补助,所以也就不指望他出什么彩礼了。
白英寻思着自己总是要嫁人的,与其嫁给摸不着底的陌生人,还不如嫁给沈傲这个好人,毕竟上辈子沈傲有多正直,她亲眼见过。
“等等。”
沈傲一手撑着额头,另一只手将枕头翻了个个儿,从夹层里取出一卷纸币递给白英,“这是一部分彩礼。”
“嗯?”
白英不可思议地眨了眨眼睛,接过展开。
竟然有三十张大团结!
大团结,也就是10元面额的纸币。
直到1980年发行50元纸币,1987发行100元纸币,大团结始终是这个年代面额最大的纸币。
按照购买力来算,一张大团结相当于后世的几千块了!
三百块更是不可估量的巨款。
沈傲一个劳改分子,哪来的这么多钱?
白英莫名觉得这钱有些烫手,她犹豫再三道:“你不是因为当敌特,才被下放的吧?”
沈傲被气笑了,“不是!这钱是正规来路,放心收着就是,至于三转一响过几天我会让人送到你家。”
“啊?”
白英傻了。
三转一响又叫四大件,是城里时兴的彩礼,分别是手表、自行车、缝纫机、收音机,这四样加起来就要七百多,买的时候还要用票,有钱都不一定能买到。
感觉自己好像抱到一根了不得的大腿是怎么回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