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从睫毛下看到她舔了一下嘴唇,舌尖嫣红,他感觉恐惧、暗示与欲|望立刻要他后背发麻,她笑眯了眼睛:“甘灯。你还难受吗?”
甘灯立刻嗅到了她信息素的味道。古老的无机质灰尘与海洋的气味,他好像被孤零零扔在了连大气都没有的星球上,只有怪物的触手和黑色的天空包裹着他。
他立刻感觉到自己的腺|体发烫,果
然是被永久标记的缘故,虽然他因为情|热期刚过,反应不会太强烈,但基本也是……随叫随到,被人拿捏的地步。
甘灯意识到,当时每一步都是没什么选择,事后才发现要面临的问题和困局真的太多了……
他从来没有被长久困住过,但此刻也有种“走投无路”
的挫败感。
他的沉默无疑鼓励了眼前的家伙。
政治总是敏感的,夏宫随从给她的新衣服还是连衣裙,甚至是一条鹅黄色绒面裙子,后腰绑着可爱的大蝴蝶结,配着白色的蕾丝短袜和小皮鞋,强烈地削弱着她Alpha的身份,都是为了让外界有种“她还是甘灯的所有物”
的感受。
然而又有谁知道,现在是这个打扮可爱的家伙,把他的脖子叼在嘴里要吃掉似的。
甘灯推拒了她一下,宫理性格就没温顺过,果然就要拽他身上的薄被和绸缎睡衣,甘灯立刻道:“我不太舒服——”
他也是想试探宫理到底有多“通人性”
。
宫理果然停了下来,有些关切地隔着睡裤摸他,她是不太道歉的性格,但还是说了一句:“唔,对不起。”
天,明明他之前都从她身上得到了多少陪伴和慰藉,却因为得知她是怪物,就怀疑她不通人性了。
她从来都是关心他的。
但年轻的Alpha眼里跳动着火焰,不论是食欲还是别的欲,甘灯都知道自己在她这儿弱点太多了,他必须安抚她,控制她……
甘灯拿开了她的手,在她不满地扁嘴之前,就靠近道:“别乱动,就这样……嗯,把裙子拎起来。”
她惊讶地看着他低下头去,为了能看清他的脸,她把蓬松的裙摆压在肚子上。
甘灯耳根红透了,但还是表情冷淡地指挥道:“你能控制住自己的信息素吗,否则这房间里一旦来人就会意识到不对了。”
宫理连忙乖乖收起信息素,然后一脸期待地看着他。
甘灯启唇吞去前最后一句话她却没照做。
他说:“……别看我。”
……
甘灯真的觉得要疯了,天还没完全亮,他昨天梦里全都是她怪物的触足要勒死他,现在却在为她……
宫理声音是很让人满意的,她很不掩饰自己的快乐,又很符合这个年龄的诚实。让甘灯隐约有种愉悦和成就感,但他又觉得是她吃掉了他的自尊心和羞耻心。
他坚持不了太久,腿已经麻了,她又喜欢拽着他一只手,像跟狗握手一样晃着他的手,让右腿无法支撑的甘灯有点岌岌可危。
但她察觉到了他的艰难,不知道是观察来的还是嗅到了他的情绪,宫理转身躺在了他之前躺着的地方,穿着蕾丝|袜子的两只脚架在了肩膀上。
他腿麻了之后慢吞吞地调整姿势,让她笑了起来。
甘灯自知无趣,不知道哪来那么多值得她发笑的事。不过她很快也没工夫笑了,就是拽着他头发的手有点用力。
甘灯觉得很致命,信息素在
口中依然能引来他的变化,他的腺|体就像是热铁板上烤化的黄油,而当他紧闭着嘴唇抬起头的时候,他脑子里想的是,不论吐到哪儿去屋里都要有一股她信息素的味道了。
宫理正抱着裙摆,歪着头紧盯着他,像是要看着他吞下去。
这丫头……甚至不知道说一句什么“脏啊别吃”
之类的客套话,就如此露骨地要他咽。
甘灯沉默地吞下去了,真要命,信息素以另一种方式进入,一样带来灼烧感。她拿起他床头的水杯,竟然是先自己喝了一口才递到他嘴边,甘灯想伸手接过杯子转头去喝,但她却躲开他的手,执意将玻璃杯贴在他下唇上。
甘灯只能就着她的手喝水,她又故意抬起杯子,像是在借此看他的舌头一样。
她还不太懂Alpha和Omega的社会关系,就已经懂得了欺负人。
甘灯将大半杯水喝掉之后,她起身抱住他,揉了揉他残疾的右腿,俩人面对面倒了下来。甘灯心里喜欢这种温存感,但脑子却总无法放松下来,而她的食欲从来不是这么好解决的,宫理果然道:“还难受吗?”
甘灯闭上眼睛。
他感觉到她的举动,绸缎的睡衣最容易显露出深色,布料都像是粘了胶水,抑制剂已经压不住,他恐怕之后还要再补一针。
他分不清是怀念小出租屋里的半梦半醒,还是理智上要安抚她喂饱她。
他喉咙动了动,半晌还是道:
“……不难受了。”
宫理惊喜:“真的?”
甘灯拽了一下睡衣领子:“嗯。”
……
“这儿怎么都这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