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生病了中毒了,不找郎中大夫,你一个娇惯的千金小姐能有多少本事?
万一喝下去。。。。。。死了,那可怎么办?
紫苏平日懒散惯了,这会儿脸上肉嘟嘟的气儿还没喘匀,她端着那碗桃木皮的水,一时间进退两难,不知如何是好。
“夫人,不如。。。。。。先去问过老夫人?”
“愣着干什么?!这种事情能等的吗?”
乔安儿见状,气不打一处来,要不是怀里的男人几乎上半身重量全压在她身上,按她这风风火火的性子,早就自己上手抢过来了。
“可是。。。。。。”
“没有可是!这松山阁,是我做主还是老夫人做主?”
乔安儿一声吼,吼得紫苏身形一抖。
她不敢再耽误,赶紧把碗端了过来。
可碗送到池渊嘴边,却怎么也喂不进去,澄黄的水顺着他紧闭的嘴角流淌,滑进了颈窝里,眼见是完全昏迷了。
“撬开他的嘴,硬灌下去!”
“奴婢不敢。。。。。。”
紫苏的声音里有了哭腔,“他是不是死了。。。。。。?”
“还有呼吸,没死!真是没用!把东西给我!”
乔安儿费了九牛二虎的劲儿,把池渊放下,顾不得两个在场的丫鬟,劈手夺过来药碗,自己喝下一大口,然后——
嘴对嘴贴上去!
她用最笨拙的办法,以口腔为渡,将苦涩的水灌进去。
不知道是不是错觉,池渊在唇齿相贴的一刻,似乎是颤动了一下。
她这边潜心施救,茵陈看着面前的这一切,神情更是慌张,后退了几步,竟是直接跑开。
长夫人定是疯了!
她得去告诉老夫人!
乔安儿没功夫在乎茵陈,碗中见底,她双颊麻木,该做的做了,便仔细观察着池渊的反应。
没多久,池渊忽然有了动静,他一皱眉,哇的一声吐了出来。
褐色的汤药斑斑点点吐脏了半张床榻,药的苦味混着胃液的酸腥气,弄得房间里一股难以形容的味道。
紫苏皱眉,忍不住捂着鼻子。
乔安儿也顾不得,只轻轻长舒一口气,“吐出来就好。。。。。。”
能吐,且吐出来的汤药看颜色应该没怎么被分解掉,毒素尚且在可控范围内。
池渊轮廓柔和的眉眼凝视着乔安儿,清亮的眼底是有几分微弱的光芒流动,好端端的大男人居然有几分我见犹怜。
他本就生了一双会说话的眸子,纵然仿佛是欲说还休,也颇为勾人。
只可惜,池渊的清醒仅仅维持数息,又闭上了眼。
见此,她一颗心放回了肚子里,转头又去吩咐紫苏,“晚些时候去换一套干净的被褥来,打些热水,再到库房里取些药材,我替他驱了剩下的余毒。”
桃木皮的水实在是只能应急,他身板弱,调理起来很费工夫。
紫苏顿了顿,“难办。”
乔安儿眉毛一挑,“怎的?你还想给我使绊子?”
她眼刀子锋锐,紫苏摆手连连,“不是的,长夫人误会!”
起初,她着实看不上乔安儿,颇有我行我素之意,等着看乔安儿笑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