杰克又问道。
阿拉迪诺并没有回答这个问题,只是朝另外三名同伴使了个眼色,随后就转身往店外走去。
这四名阡冥的刺客,就这么走了,冰指的尸体像是垃圾一样被他们丢弃在了这里,连看都不曾多看一眼。
十五分钟后,酒吧里的人已基本散尽,冰指的尸体也已被专人抬走并拿去处理了。
此时,吧台边,就剩下了两个人。
“昨天我就想问你来着。”
杰克抽着烟,对酒保道,“你店里的规矩是不是变了?”
“嗯,变了。”
查尔斯这时也给自己点上了一支烟,边抽边道。
他们所说的“规矩”
,是这些年来所有到白鸽酒吧来“接活儿”
的杀手们心照不宣的一种默契;即——“在白鸽酒吧里,任何外面的恩怨都要放下,杀手们不可以在这里杀人,也不能主动去挑衅别人,有什么事情就出去解决。假如谁敢在这里主动挑事,那么被挑衅的一方就有合理反击的权利。”
昨晚,杰克就是基于“被挑衅方可以反击”
的原则,往冰指的气管里塞了几颗杏仁、让其闭嘴;虽然理论上来说他杀了冰指也可以,但他还是尽量避免了这种情况。
杰克本以为,冰指是个不懂规矩的、狂妄的年轻人,属于特例但是,他在看到了阿拉迪诺的行为、以及周遭那些杀手们的反应后,便意识到如今的规矩,可能已经和以前不同了。
“我确认一下我是走了四年,不是四十年吧?”
在熟人面前,杰克鲜有地开起了玩笑。
“呵呋——”
酒保干笑一声,吐了口烟,“别挖苦我了,我只是个中间人,世道要变,我又能如何?”
“那你就跟我说说这‘世道’吧。”
杰克接道。
酒保闻言,看了杰克一眼,整理了一下思绪,才开口道:“你记不记得在你走之前,维托里奥布鲁诺又一次连任了郡?”
“记得。”
杰克道。
“那一次连任后,他基本扫除了郡内所有能与自己抗衡的政界势力。”
酒保继续道,“换言之在白道上,他已是只手遮天。”
“所以他就把另一只手伸到了‘黑的’地方来吗?”
杰克道。
“哼”
酒保冷哼一声,没有回应这昭然若揭的事,而是直接道,“如今的那不勒斯,就像是布鲁诺家的后花园,而‘阡冥’的那位领朱塞佩盖洛,则是他的看院狗。”
“盖洛?”
杰克听到这个名字时,神情瞬时微变,“盖洛成了阡冥的领?”
“啊”
酒保应道,“三年前,阡冥的上一任领过世了,他们杜乔家只剩下一个后人是个二十出头的姑娘,无论是实力还是城府,她都和盖洛相差甚远因此,盖洛顺理成章地得到了阡冥内部大部分人的支持,当选为新领;而杜乔家的小姐则带着一小批仍忠于她的人,从组织里分裂了出来。”
“呵”
杰克笑了,“那我要是没理解错的话阡冥这个组织,现在已成了帮布鲁诺‘干脏活儿’的私人武装了?”
“差不多吧。”
酒保回道,“另外,阡冥在全球的那些分部里面不服从盖洛领导的人,要么被除掉、要么也脱离组织了,剩下的那些嘛”
他停顿了一下,又抽了口烟,再道,“要知道维托里奥布鲁诺在联邦上层也是有很多朋友的,而他的那些朋友,有时也会需要一些‘特殊的帮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