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仰大多时间都在陆陵渊的房子里,没有朋友没有社交,唯一要打交道的人还是他厌恶的陆陵渊。
和陆陵渊生活在同一屋檐下,顾仰抗拒不爽却不得不认,陆陵渊是强权的代表,要抓他然后再关起来简直轻而易举。
其实陆陵渊得感谢那让他头痛的硬骨,顾仰道德感高,有着高尚的人格,怜弱而不慕强,众生平等又众生慈悲。
陆陵渊在顾仰敬酒的时候就知道顾仰是个怎样的人,能将场面话说得那么好听,行为举止又落落大方,没有良好的家教和一颗纯良的心是没法塑造出顾仰这么一个不攀上不辱下,知世故而不世故的人。
所以说,陆陵渊幸运呐,顾仰要是装出一副温柔体贴情深义重的好模样来,陆陵渊能迷得连北都找不到,哐哐撞墙还觉得心满意足。
只是顾仰不会。
他厌恶陆陵渊,却没办法将这样一个贸然闯进他生活里的人驱逐出去,所以在多数时候他都不搭理陆陵渊,反正陆陵渊拿他也没有任何办法。
陆陵渊要是骂一句,那顾仰这个有着一流口才的读书人绝不会让陆陵渊舒坦。更何况顾仰真的不理解,他只是躺在沙发上看书,刚被自己冷嘲热讽过大发雷霆的陆陵渊见着了又像个没事人一样,立马又摇着尾巴扑上来。
又抱又啃又脱衣。
顾仰情潮上来后,他喘着气,认为自己和陆陵渊这种满脑子都是废料的人简直是有生殖隔离。
陆陵渊不在家的这段时间,顾仰眼不见心净,别提过得多舒坦。
但当陆陵渊的车子都快开到地下停车场时,老宅的电话好巧不巧地打了过来。
陆陵渊无奈,七成是他妈打过来的,八成又是喊他回去吃饭。
他将电话晾了好一会,打电话的人也挺有耐心,大有陆陵渊不接电话就一直打个不停的趋势。
陆陵渊摁下按钮——“喂,妈。”
陆母心情不虞:“出差回来了你人上哪去了?”
“还能去哪,回家呗。”
“家?”
陆母冷笑,“我还不知道我的儿子什么时候在外面成了个家?你自己算算你有多少天没回老宅了,啊?出差这段时间你在忙我说不上你,出差前你半个多月没来过一次,你别和我扯什么不方便,我问你,你哪一处的房子离老宅有十万八千里远?”
陆陵渊死猪不怕开水烫:“别翻旧账嘛,我这不是回来了吗,明天有空我就回去!”
“明天?”
陆母呵呵几声,“还要等明天,看来你那个“家”
里是藏着个神仙呐,陆陵渊我告诉你,你现在立刻、马上给我回老宅!爷爷特地从老家过来了,现在正在老宅等你!”
陆陵渊听见陆母气愤地挂了电话,他再打了个电话给顾仰,还是没人接,陆陵渊编辑好短信发过去:
今晚去老宅,不回来吃饭了,明天我再给你做。
短信箱里都是陆陵渊单向发送的消息,顾仰一条也没回过,怪不得陆陵渊的好友都说陆陵渊脾气变好了,遇上个这么磨人性子的祖宗,陆陵渊要是不宽些心,要不了两年就能因为心梗原地去世。
陆陵渊掉头,开车往老宅方向驶去。
气质雍容的陆母在挂了电话后继续回到客厅和几个长辈晚辈说了几句话后又上楼了,她拨出一串号码,接通后便问:“查到了吗?陵渊去了哪?”
对方说完后陆母挂了电话,她倚着美人靠思索着:还真上心……将人放到那里去,是看得重。
陆母下定决心,她一定要会会自己儿子藏在婚房里的人是个着怎样的货色,进陆家的门,哼,要是家世相当陵渊又何必藏着掖着?
小门小户,背靠着男人,也不晓得读了多少书,要是个只知道享乐耍手段的狐狸精迷得他儿子把人带上家门给她敬媳妇茶,陆母能气得血压直冲天灵盖。
陆母拢了拢身上的披肩,她得找个机会支开陵渊再上门,否则就现在这种一日不见如隔三秋的劲陆陵渊还指不定怎么和她闹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