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就喜欢沈先生这种爽快人。”
Larence显然十分满意,主动向沈沧握手言和,“那么今日郭海彪闹出的一切事,我们英领事署都当没生过,人也会留在沈府交由沈先生您处置。告辞。”
等送走了领事署的一帮人,傅君佩才慌乱地将沈沧拉入房内:“怎么样?没事了吗?”
沈沧摸了摸她的头,安抚道:“没事了,不用担心。”
傅君佩担忧地问:“Larence和你提了什么条件?”
沈沧不以为意道:“和常副使的那单生意让了他们三分利。”
“那你之前辛苦那么久,不都白忙活了吗?”
傅君佩焦急地看着沈沧,无比懊悔自己之前怎么那般冲动。
沈沧吊儿郎当道:“没事,少了这单又不会饿死,你还怕我养不起你和小满?”
“是我拖累了你,我真是……”
傅君佩咬着唇,只觉一阵胸闷气短。
沈沧将头埋入她颈侧,拱了拱,撒娇般道:“哪有,要不是你我也做不成这单生意。你要真心疼我,晚上就别老赶我走。”
“滚,和你说正事呢,没个正形。”
傅君佩在他背上用力一拍,嗔怪道,“那阿彪怎么处置?”
“先看看能不能从他嘴里翘出什么吧,”
沈沧单手解开傅君佩的旗袍盘扣,边吻她的侧颈边说,“我再让赵丰年去查查,是不是其他几家银行做的手脚。”
傅君佩扯着他的头将他拉开一些,认真说道:“虽然赵丰年是你一手提拔起来的,但阿彪跟了你父亲这么久都能叛变,你也不要过于依赖赵丰年了,谁知道你身边还有谁是眼线。”
沈沧凑上前去啄了傅君佩一口,答应道:“我晓得的。除了公事,你看我把哪件家里的秘辛交给他处理过?让他给家里开车也是想搓磨他的锐气。只不过现在阿彪废了,一时半会儿也找不到其他可信赖的人了。我还得从头再培养个,要些时间。”
“不急,慢慢来。”
傅君佩双手环住沈沧的脖子,叹气道,“和军阀做军火生意本就是与虎谋皮,讨好了这个便得罪了那个。如今连你身边人都被挑拨了,再干下去真不知道会生什么。先停一停好不好?我不想你出事。”
沈沧有些犹豫:“你知道我爹和沈泓沉船出事那次,就是没和英国工厂谈拢才去的美国。这么多年来我一直想将此事办好,既是想让曹锦和看看,我办成了沈泓办不到的事,也是想向你证明,我……”
他突然停住了。
“证明什么?证明你比沈泓优秀?”
傅君佩疑惑一瞬,笑开了颜,“我又没喜欢过沈泓,你在我面前较什么劲?”
沈沧自嘲一笑:“我一想到你给他生孩子就吃味,我以为你心里至少是接纳了他的。是我心胸狭隘。”
听到这话,傅君佩顿时没了笑意,她眼神闪躲片刻,最后又像是认命一般靠在了沈沧胸膛上:“我只爱过你,这句话永久有效。”
她听见了沈沧胸腔内陡然变快的心跳,一颗只会为她激烈搏动的心脏。她想赌一赌,赌这场美梦不会醒来,赌她和沈沧能有长久的未来。
不过沈沧显然不懂,此刻温情相拥才是对这句承诺的最大敬重。他粗暴地抬起傅君佩的下巴就吻了上去,唇齿交缠间也没个轻重,直到她吃痛地推了一下,他才肯停下。
傅君佩抱怨的话刚要出口,却见沈沧垂眸浅笑,眉眼间是难得一见的温柔。他道:“抱歉,佩儿,是我太高兴了,我真的好高兴。”
他反复说着,像是真的被喜悦冲昏了头脑。
傅君佩趁热打铁:“那你答应我,至少近几年别再碰军火了。现下时局混乱,还是明哲保身最要紧。今日被摆了这么一道,我都要吓死了。”
“好,都听你的。我让我去死都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