家伙都是吃过苦,受过罪的爷们,放在往年,不要说这棒子面,白菜帮子,老子就是观音土那也得抢着往肚子里吞。
是啊,现在好日子过久了,反而养的娇贵了。
娇滴滴的那是小娘们,咱们带把的,不敢说像赵爷这么义薄云天,总不能一些苦日子都受不得吧。诸位兄弟,今儿都没有外人,要我说,咱们这一窝子里,今儿我最服气的就是赵爷。
来来来,别光顾着喝酒。
火上的羊汤好了,今儿夜寒,大家喝喝羊汤暖暖身子。赵爷,您来第一碗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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酒肉的渲染下,赵德柱的场面话在这些粗糙汉子耳朵里变得格外好听。
听着这些兄弟里,有个武道打底的汉子对自己格外的追捧,这捧眼将老赵的心里拍的舒舒服服。恨不得明儿他成了当家的,就让他来干二当家。瞧见火上的羊汤冒着香味和蒸汽,赵德柱轻轻挪步。
他摆了摆手,走到架在火堆上的汤锅前,神秘兮兮的从怀里掏出一个半截巴掌大小的布袋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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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羊汤滋味是好,但只是加了粗盐,这可是咱老赵的宝贝,在西市和走商的胡人换来的好东西。听说这个品级的香料,都是御用的好东西,今儿,咱们也来尝尝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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布袋子抖索一番,赵德柱的手心里多了一小堆火红的干胡
椒。
这是西域那边才有的香料,在长安城里或许不算罕见,宫里和一些知名的食坊都能见到,但在民间的平头老百姓这里,御用品的香料,可要比精盐稀罕。
火红的胡椒粒,在晒干的时候就用特殊的香料调过味道。
随着老赵手心一抖,胡椒落入羊汤里,立刻滋味就不一样了。闻着香味逐渐浓郁的白水羊汤,一旁的陶二当家忍不住舔了舔嘴唇。他环顾了一圈,开口说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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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可是稀罕物啊,老赵今晚可是大出血了一场。
我瞧着今儿夜里也出不了什么事,那些吃官粮的大半夜还能搜查这破地方不成。
来个兄弟,把大牛喊过来一起吃喝,也别老是让他看家守门的,外头又冷。难得今晚兄弟们开心,喝酒吃肉的事儿,当然是大家伙一起最好。这大牛性子是愣了一些,你们也别老是欺负人家,从早到晚的值守都排到他头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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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觉围绕着火堆,喝酒吃肉的兄弟人数不够后,陶二当家今晚的心情大好,一句话就抹掉了大牛天寒地冻的辛苦活。作为帮老赵打掩护的好处,在进门的时候赵德柱果真信守承诺的给大牛带了一只油纸包过,刚刚烤出来还冒着油花的烧鸡。留了一小坛酒和烧鸡,大牛守着大门单独开着小灶。
算算时辰,这小子鸡骨头怕是都进了肚子。
听到陶二当家要喊大
牛一起进来喝酒,坐在外侧的一汉子刚刚准备起身,去门外喊大牛兄弟进来烤烤火,多喝几杯,就被一阵雄厚的声音震慑住,一瞬间脚跟发麻,迟迟迈不出脚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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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酒,炖羊,这院子里的香味儿,老子隔着一条巷子都闻到了。
你们好啊,你们一个个的真好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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开口的声音略微有些沉气,听到此人的声音,原本端坐在火堆旁喝酒的众人一个个立刻站起身来。哪怕是春光满面的赵德柱,此刻也是后背一阵发凉,因为这人才是他们真正的头儿。
院门口,一个身材算不上魁梧,但极其硬朗的汉子豹目环顾,看着四周的景色,用鼻孔猛哼了一声。
男人穿着一件黑色狼皮的披风,披风里面裹着一件利索的麻布衣裳。
他微微将手搭在了腰部,腰间牛皮腰带的位置挂着一把藏匿在身后的刀。
这把刀的刀柄很长,看制式应该是西域那一派的弯刀。他的眼睛左眼发白,正是这一帮人里的领头人,修为最高的先天境界武夫,“白眼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