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午她一个人在客厅里玩球,跑跑跳跳,突然间就在我们眼前昏倒,送到急诊来的时候就被插管了,医生说了一堆话,我们也听不懂,只知道情况很严重。”
褚母同样哭红了眼眶,看到宝贝孙女奄奄一息的模样,极为舍不得。
“怎么会”
凭平时小可桐总是很有朝气,蹦蹦跳跳的玩耍着,丝毫看不出哪里有毛病,怎么会突然说昏倒就昏倒?
“医生说可能是心脏的问题。”
叹了口气,褚父摇摇头,望了一眼哭红眼眶的宋可兰,有些迟疑的开口:“刚才我们也通知了璋赫这件事,可是我问你,你们还是决定要分开,不给彼此一个机会吗?”
他本来想,璋赫是心脏科的主治医师,孩子人都在同一间医院里了,璋赫应该会过来探望才是,怎么却是冷漠的回绝?
褚父问得十分小心翼翼,不需要他明说,宋可兰也明白他要说什么。
褚璋赫肯定是拒绝来看小可桐一眼,不然褚父也不会支支吾吾的问她这些。
因为恨她,褚璋赫竟连自己孩子的生死都不想理会?他到底要她怎么做,才能不再这么任性妄为?
“我去和他谈谈。”
努力抹去不断滴落的泪水,宋可兰凭着过往的记忆找到褚璋赫的办公室,做了个深呼吸后,她敲了敲门便推门而入。
两道身影在办公室内,一个是褚璋赫,一个是曾在他们的婚礼上出现过的安之权。
“你到底要我怎么做,才能别再把我们之间划分得那么清楚?”
她出声问,眼泪瞪着正坐在计算机前的褚璋赫。
宋可兰突然的闯入,惊扰了办公室内的两人。安之权诧异的开回看了看他们,一个是噙着泪水满脸愤然的样子,一个是铁青着脸庞冷漠的模样,他叹了口气,而后默默的离开办公室,将空间留给他们。
“你来做什么?”
一份以牛皮纸袋装着的东西,在褚璋赫话刚落时被丢在他的桌面上。
他睨了一眼,再望向她,并没有动手打开牛皮纸袋。“这是什么?”
“这是我最近用自己的尊严换来的证据。如果你还有一点点良心,就请你打开来看个清楚。”
为了小可桐的身世,她忍气吞声,让自己变成别人眼中疑似外遇的女人,然而这一切对她而言都不算什么,她只希望他能够接受这个事实,放开心胸接受女儿。
褚璋赫瞪着她声泪俱下的脸,她的一字一句都撞疼了他的心,抿紧的薄唇微微颤动了一下。
宋可兰见他没有任何动作,一股怒气油然而升。“你打开看看啊!为什么不看?还是你害怕了?”
“如果你没有事的话,我还要忙。”
“够了!”
她尖叫着打断他的话。
到现在他还不愿意正眼面对她,还要逃避早就存在的事实!
她忿忿的将牛皮纸袋内的文件取出,摊在他眼前。
“你看清楚,看仔细!如果你连我都不相信,那你总该相信着这份亲子鉴定报告吧?”
褚璋赫僵硬的瞪着她握得死紧的纸张,上头已经说明了一切,但他依然沉默不语。
他的反应狠狠的刺伤了她的心,她垂下眼眸,掩去里头最悲伤的情绪。
宋可兰忽然觉得好累,颓然的放下手上的纸张。
到头来,她还是得为两年前所犯下的错误赎罪,看来她已经没有任何机会了。其实当他毫不回头的教她离去时,她就已经知道没有任何挽回的余地,只是心底还是不免闪烁着一簇小小的希望火苗,对他有一些些期待。
然而,他还是无情的浇熄她心中希望的火花。
“你以为我现在是在做什么?如果你已经下定决心要将我推开,那我现在就可以跟你保证,从今以后,我不会再乞求你的谅解,我不会再死巴着你不放,你自由了。”
她原以为他或多或少对她还有些感情,没想到这一切是她自己想得太美好,所以现在尝到心酸的泪水,是她咎由自取。
“至于小可桐,我会想办法让她恢复健康,如果你真的不愿意承认她的存在我也无话可说了。”
无声的叹息伴随着心碎的泪水落下,宋可兰不想让自己这么软弱,变得像是没有他就会活不下去的女人,但她却没有办法控制自己的情绪。
褚璋赫没有说话,只是脸色铁青的模样泄漏了他的情绪,藏在桌面下的双掌逐渐握紧成拳。
如果他够狠心的话,面对她哭泣的模样绝不会毫无感觉,他多么想从此真正的恨她,然而他那颗不受控制的心还是会因她而跳动。
没有得到任何响应,宋可兰已经心死了,掩住泪流不止的脸庞,匆匆转身离开。
褚璋赫瞪着她离去,她的背影是那样的纤弱无助,然而他却连张开手握住她的力气都没有。
如果要彻底将褚璋赫从心头拔除,宋可兰知道自己不能再继续待在有他的地方。
告别担忧着孙女的褚家两老,她以替小可桐寻找到更好的医疗没借口,要为女儿办理转院。
她原本以为这样做对谁都好,然而当褚璋赫突然怒气腾腾的出现在眼前,她不禁开始怀疑这样做到底对不对。
褚璋赫绷着俊脸,用力拖着死命抵抗的宋可兰,从他将她从办理转院手续的柜台前当着众人面前拖走以后,她抗议的声音从来没有停过。
“放手!我叫你放手没听到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