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音刚落,就被沙怪用舌头卷起来。
一溜烟似的将我带到了一处我从未去过的地方。
四周乌黑,用手摸上去,应该是沙子堆砌而成的房屋。
“你把我抓进你的洞里了?”
我眼巴巴看着沙怪。
他的眼睛十分浑浊,若不仔细看,就和他自己的身体融为一个颜色。
眼珠子是乌黑的,但是眼睛就像仓鼠的眼睛一样,又圆又小。
我围着它转圈看它,和千年前相比,它更胖更圆润了。
只是胳膊上少了一节,四肢不太协调。
“你不怕我?”
沙怪的声音沙哑,仿佛早就历尽沧桑。
记忆中,沙怪是个稚嫩的少年。
曾经为了我,夜闯凤族修士的起居室,将我没见过或者没吃过的都偷偷拿来送给我。
我曾经见到他从嘴里吐出五六盆辣椒。
“你没吃过这东西,开的花奇奇怪怪,尖尖的,红红的,我尝了尝,味道奇怪,不知你喜不喜欢。”
他就像一个领奖的小孩子,期待着我摸一摸它的脑袋。
我又拨出两个辣椒,塞进他的嘴里。
逼着他嚼一嚼,待它嚼碎后,哭丧着脸想要吐出来的时候。
我就连哄带骗的让他咽下去。
他眼巴巴的看着我,眼睛里流出了黄豆般大的眼泪,一串又一串的。
我用手指品尝了一下。
觉得十分甘甜。还想它多哭一哭,说他的眼泪竟然比那甘泉水都要好喝。
而他不承认自己掉下来的是眼泪,而是汗水。
就像我今日在洞穴之中见到它,它的眼睛再次流出像断了线的珠子一样的眼泪。
这次我自然而然的说:“小丘米,你的眼睛流汗了!”
扑簌簌的往下掉。
它声音沙哑地道:“是流汗了……流了好多汗……为什么你不会流汗……”
我用手指去沾取眼泪。
眼泪还是像之前一样甘甜,清冽。
看来这数千年来,沙怪一直记得我对他说过的话。
从未被世俗尘埃所玷污。
若是它心存恶念,就不会成为一个好的神仙。
那时候沙怪一心修炼,想成为人形。
也不知现在变成怎样的模样。
我摸着它断了一节的胳膊。
“沙怪,你可曾怪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