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四周的阴气都被抽调一空,全聚在了孙府里,里头怕是被人布了聚阴阵,难怪阴气这般的重了”
“怕是不止。”
病秧子环顾了一下四周,刚过了外院,这黑灯瞎火的唯有正房那间屋子亮堂分明,她顿了顿道“孙府的人可是死绝了”
方才过来的一路上竟连个挡路的人都没有,孙府又大,若不是自有手段,第一次进来的少不得还要迷路几次。
“应当还有一正妻,一嫡子,一儿媳,三孙,还有三位侍妾,共九口人还活着才是,这偌大的宅子竟连个下人都没有了”
黑衣女子掰着指头一数,直呼“怪哉”
。
“去正房瞧瞧。”
病秧子将折扇一指,正对着那灯火通明的屋子。
隐隐约约还能听到里头的谈话声,走得近才听得分明。
一女子道“若实在不行,大不了我将这宅子桶个窟窿,大家先出去了再说”
又有一女子呼喊着“不可不可啊要是连这宅子都没了,我们祖孙可怎么活啊”
一男子道“娘那总比我们都死在这里好吧”
又是一男子道“师妹,没有办法也只能这样了要是师尊他们在就好了”
一声“砰”
的闷响过后,也没听到有人再说话,只是传来一阵啼哭,有女人有孩子。
病秧子粗略一算,加上躺着的那三个人,这还多了两个出来。
黑衣女子上前一个正踹,房门大开,露出里面的情形来
黑色的棺椁搁在正中央,两边支着招魂蟠,底下躺着两个脸色青黑的女子,不见胸口起伏,多半是凶多吉少,往上一看,房梁上挂着白灯笼,窗户是被封死的,下边的桌子上摆了一排的蜡烛,正房大是大,但一下挤了十一个人也略显局促了。
里面的人都穿着白衣,额头上绑着白条,披麻戴孝。唯有两人穿的格外不同,一男一女,两人的腰带和衣襟是月白色,衣袖上隐约能瞧出云纹。
那男子腰间佩剑,剑尾挂着长流苏;那女子倒是格外稀奇,手里撑着一杆白色长枪,材质有些像是什么生物的骨头,上面有什么东西隐隐流转,透露出些许不凡来,她的嘴角溢出一丝血迹,唇色极为惨白。
方才说话要将这宅子桶个窟窿的人多半就是此人,再想想方才听到的最后一句话,这男女的关系应当是哪个修仙门派的弟子了。
见房门大开,里面的人纷纷露出喜色,就连那个拄着长枪的女子眼中都暴露出一丝亮光。
忽的里面的人齐齐大喊“不要”
“吱呀”
房门又被重重关上,窗边的红烛光一闪一闪的,映的里边的人影也是忽长忽短的。
黑衣女子转过身将病秧子连同轮椅一道放下。
“你们进来作何”
长枪女子气的脸色都红润了几分。
“我们为何不能进来”
黑衣女子双手抱胸,眉头一挑。
长枪女子长枪一指,怒道“那门分明都已经开开了”
“嗯,我踹开的。”
黑衣女子点点头。
长枪女子一口气差点没上来,险些背了过去。
那自称是师兄的人生了一副好面貌,唇红齿白、面如冠玉的,看着年轻说话却是老成温和。
当先上前一步将自家师妹护在身后,双手抱拳,道“在下玉清宫弟子沈泽,这位是我的师妹温如惜,我等二人受陛下所托前来解决孙府之事,不知二位”
他后退了一步,表情是温和的,眼神是戒备的。
黑衣女子不为所动,自顾自的道“温如惜你就是皇帝的姐姐,当朝的长公主看起来,也不”
怎么样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