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是如此风华,难怪桑夷会那样看她。
“桑夷,发生了何事!”
“弟子……弟子无意冒犯了师弟……”
广宇真人看着这个弟子,万般恼恨。这个弟子资质不错,就是一直没什么规矩,喜欢占占女弟子们的口头便宜,但因为他一直没犯什么实质性错误,修炼的时候也挺勤快,也就对他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了。真是想不到,如今还跟比他低一届的师弟动起手来了!
他扫了一眼周围,与江则潋目光交汇,领会了意思,甩袖道:“还在这丢什么人,跟为师回去思过!”
桑夷垂头丧气地起来,乖乖地跟着广宇真人回去了。
江则潋俯视着傅承钰,说:“既然知错,便同为师回去说个明白。”
她转身就走,傅承钰从地上起来,也一言不发地走了。
围观人群见司主与真人已经离开,便纷纷大了胆子开始窃窃私语。可以想见,这件事明天就会飞满整个玄汜宗。
江则潋坐在椅子上,打量着傅承钰,终究是递了一块巾帕过去:“把自己擦干净。”
傅承钰接过,擦掉露在外面的皮肤上的尘土,继续沉默跪着。
“究竟是怎么回事?”
江则潋缓了缓口气,“为师知道你不是冲动好战的人,其中有什么隐情大可说出来,为师替你做主。”
傅承钰只是摇头:“私怨罢了,师父不必再问,弟子违反宗规甘愿受罚。”
“承钰,你不要想瞒着为师,你入宗同桑夷总共才见过几面就能结下恩怨?说罢,到底是为什么。”
傅承钰只是将身子伏得更低:“弟子甘愿受罚。”
江则潋又软硬兼施旁敲侧击了好几次,可他始终不说,她终于怒了,起身便走,将门嘭地摔上。
她在院子里站了一会,看见从另一间屋子里出来的广宇真人,问道:“如何了?”
广宇真人摇摇头,叹道:“只说是冒犯了傅承钰,却不肯细说。”
“傅承钰也只说是私怨,这两个孩子怎么回事,到底干了什么要这样藏着掖着?”
“现在的孩子,真是……罢了罢了,想来也问不出什么,让他面壁思过一个月好了。你那徒弟伤得重么?”
“不重,小孩子能打出什么名堂。”
江则潋无奈地揉了揉太阳穴,“我就不该来找你,搞出这种事情。抱歉了。”
“没什么好道歉的,我看事情就是桑夷那小鬼捅出来的,还是我教导不力。你先带傅承钰回去吧。”
“也好。”
当夜傅承钰和桑夷就被各自的师父罚禁足面壁一个月。
第二天事情果然传遍了整个玄汜宗。但所有人关注的重点都不是打架的原因,而是打架的过程。众所周知桑夷比傅承钰大,也不是个弱的,却没占到半点便宜,跟傅承钰打得两败俱伤。
这傅承钰是个厉害角色!
就在围观了两人斗法过程的弟子们将事情讲得天花乱坠时,云姿一个人把自己关在屋子里坐立不安。
书上的字一个也看不进去,她心里慌,后悔昨天去跟几个师姐聊天。正在她发怔时,听见了窗户边上传信鸟的翅膀扑腾声。
终于要来了。
云姿是低着头走进雪越的院子的。
雪越和江则潋正在喝茶,见云姿进来了,便相继搁下茶盏。云姿端端正正行礼:“弟子见过师父、司主。”
雪越说道:“为师问你,昨日桑夷和傅承钰打架时,你可在场?”
“在。”
她略一迟疑,“弟子见到了全程。”
“那你知道他们冲突的原因?”
“……知、知道。”
江则潋柔声问道:“是什么?你尽管说好了,不必顾忌什么,又不是你的错。”
云姿咬唇半晌,终于跪下道:“弟子不敢说!”
江则潋的眉头渐渐皱起来,她跟雪越对视一眼,都明白了这并不是一次普通的冲突。